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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鴻有個不祥之感,莫要把一個素不相識的老道當成來頭不小的神秘人物……幸好,自己並沒吐露重要的訊息。

清虛子見吳非鴻似傻似呆的一言不發,賴著不走,而他已無再留的必要,丟下幾個銅板,站起來欲走。吳非鴻攔在了前面,道:“請問道長尊號,在何處名山清修?”清虛子怕受江湖之累,本不想實言相告,如不敢顯露自己的身份,又怕墜了峨眉派的名聲,於是手捋長鬚朗聲笑道:“既然吳大掌門動問,不敢不據實相告,貧道就是峨眉的清虛子。”

吳非鴻心頭一震,抽出一半的彎刀又放了回去。近二十年來,誰也沒見過清虛子,只是江湖中傳得沸沸揚揚,說他武功之高並世無二,簡直似天神一般。他自忖不是對手,立時滿臉堆笑道:“那殷玉羽是道長的門徒了,道長請便,道長請便。”他執禮甚恭,彎腰送客。

清虛子本想早一刻離開酒店,即使是天大的秘密他也不想知道,但吳非鴻諂媚的樣子反引起他的鄙夷,又折了回來,坐回原桌,要了一壺酒,重新細斟慢嚥。吳非鴻好不尷尬,嘿嘿嘿笑著坐回原位。

這時,門外走進一高一矮兩個蒙面人,高的身材挺拔,雖看不清面貌,雙眼卻炯炯有神;矮的身材瘦削,雙眼靈動嫵媚。二人一聲不吭地坐在清虛子的旁邊,均雙手放在桌上,食指輕叩著桌面。清虛子突然聞到一縷脂粉氣,向那矮個子卑視了一眼,哼,原來是個假男子。那高個子不由得多瞧了清虛子幾眼。吳非鴻走過來說了聲“請”,兩個蒙面人走了過去。高個子蒙面人向吳非鴻使了個眼色,這夥人一齊站起走出門外,向東而去。清虛子瞧這夥人的神色鬼祟,行動詭秘,必有重大的圖謀。管他奸詐勾當,對於他而言,最要緊的莫過於先找到殷玉羽。

他依照吳非鴻所說,騎著毛驢從東陽尋到永康,一路打聽,都說曾聞其名不識其人。茫茫人海,找一個人比大海撈針還難。也便是在義軍攻打天台的前一個晚上,他尋到了天台縣城,先去拜訪一位好友,順便了解一些江湖近況。一走進院子,他呆住了,院落荒廢,好友已不知去向。他雖出家靜修多年,目睹物是人非,還是難以抑制。這一家人是死於戰禍還是遠走他鄉呢……他略加打掃,便住了下來。第二日不知哪來的人馬攻取了縣衙,滿城大亂,百姓相傳,是山中的義軍前來奪取糧草。他本想離開天台到鄉下尋訪,因無法出城,又退了回來。心想,不管是官兵,還是強盜,都好不了哪裡去,最終遭殃的都是黎民百姓。他靜坐了許久,總無法收神攝心。這時,園門被推開,唐明睿陳夢瑜架著受傷的高天雲走了進來,高天雲流血過多,已昏迷不醒。他見三人都是江湖中人,想不過問又心生憐憫之意,開門走了出去。兩人見老道並無惡意,架著高天雲到了屋內。他伸指遙劃,緊包的布帶自崩,露出傷口,又伸指遙點,“嗤嗤”幾聲過後,已止住了鮮血,幫傷者敷上了峨眉派的金創良藥“三清收神丹”。他這才坐回原處嘆道:“雖能保住性命,要恢復武功卻要多廢些日子了。”唐明睿見他露了這手精純的內功,驚問道:“敢問前輩上下如何稱呼?”清虛子淡淡一笑,道:“萍水相逢,何須多問。”他想,唐明睿三人定是前來攻城的義軍一方,良莠未知也就不便相告。他見高天雲氣血大虧,一時無物補養,若不輔以大補藥物,怕性命難保。忽見屋角的毛驢,登時有了主意。他拿來一隻碗,在數尺外對準毛驢的四腳點了幾點,那毛驢停止了搖尾踢腳,被定住了身子。他又對準毛驢的頸項一點,一股血箭噴射到碗中,接滿了後交給唐明睿,道:“快喂下去,正可補氣血之虧。”他又遙點止住了驢血,拍了一下驢屁股道:“快到外面的樹蔭下面去。”那驢子出血太多,四腳有些站立不穩,一聽主人的吆喝,顛顛波波地走到了外面。

陳夢瑜心中暗暗叫絕,佩服老道熟悉毛驢的全身穴位。精於人身穴位之技的人江湖上大有人在,而精於畜牲穴位之技的就僅此絕無了。試想哪,若你精於畜牲野獸的穴位之學,一旦碰到虎狼,伸手一點,要它死就死,要它不能動彈就不能動彈……“嘻嘻嘻”,陳夢瑜越想越有趣,想得想出了神,禁不住笑出聲來。

唐明睿奇道:“陳兄弟,你想到了甚麼可笑之事?”經此一問,陳夢瑜始覺失態,但還是止不住放聲大笑起來,道:“唐大哥,我真欽佩道長,精於畜牲的穴位之學。”唐明睿一想,對呀,這世上精於點穴的人不少,但精通畜牲穴道的惟道長一人。你別看道長在毛驢身上點了幾點,人畜生相不同,這可是一門大學問,有趣得很。諸葛先生的老虎從小馴養,所以呼來喚去十分聽話,這不足為奇。如果是別的老虎,就不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