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非小,猛地站了起來:“什麼?!”
公主?他這麼可能搶個公主?
我大步跨到郭祥面前,一字一頓地道:“可是聽差了?你給我說清楚!”
我平日積累的威勢令他微微退了一退,說話利落了許多:“已經證實了確實是夏西國的公主,夏西國的人尋了過來,正在鬧著。”
我頭“嗡”地一聲,強自鎮定了一下,有些飄忽地問道:“怎麼會是公主?”
郭祥道:“我們如今就是在夏西國與我天朝國界交界不遠的城市,夏西乃蠻夷之國,他們國家的公主不比天朝的公主是養在深宮裡的,她們是這北疆的鷹,就算貴為公主,也要出門騎射。聽說是她因對父王訂的親事不滿,便乘騎射時跑了出來,正好遇上秦少爺……”
我無力地擺了擺手:“他們如今在何處?”
好不容易讓夏西國的來人暫時安定了下來,我醉醮醮地回來,夏西國人勇猛粗蠻,但他們好酒服酒,我當著他們的面,硬撐著喝下一大酒囊的烈酒,又送了許多的金銀珠寶,才讓他們臉色緩和下來,願意暫時住下來等待國王的指示。
幸好秦之敬只是將公主搶了來囚禁在園裡,否則,秦之敬就不是捱上一頓打那麼簡單了。
即使我對他有些怨恨,他畢竟是秦爺的兒子,而且,這樣的事,關係的是整個秦府和杜家,並不是他一人能承擔的。
濃烈的酒精在我胃裡翻滾著,我吐了又吐,還是醉得身子發軟,但總算清醒了一些。
我癱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才腳步虛浮地撐著郭祥和一個下人的肩膀回到了家中。秦家在好幾個城市有房子,因這裡是生意途經的重要道路,因此這裡也是有座府邸的。
一進房門,我的妻子秦雨荷迎了上來,有些厭惡地扇了扇手:“哪裡喝得那麼醉醮醮的?怪難聞的。”
我癱軟地坐在椅子上,吩咐丫鬟去拿上一碗醒酒湯,沒好氣地道:“你嫌難聞離了這房便是了。”她還不知道她哥哥出的事兒。
她哼了一聲,卻也過來替我解松衣服:“我離了房讓你接別的花兒草兒進來不成?量你也不敢,若不是我秦家,你杜家哪來翻身之日?若不是我杜家,你大仇哪裡報去?你又何來吃香喝辣的?……”
我心裡一陣厭煩上湧,推開她的手,撐起身子就往外走:“我到書房歇息去。”
平心而論,她還是喜歡我的,對我也算好,但她老是喜歡說起這些,似乎這樣我才能記得秦家的恩,才會對她好。可是,就算她說的是真的,但每每她經常提起,那一副志得意滿,得意洋洋的姿態,還是令我氣悶。
平時也就罷了,如今煩心事一堆
她愣了一愣,便哭罵了起來:“我爹才去了多久,便忘記我秦家的好處了……”
我快走幾步,離了身後的哭罵聲。
可是,事情並沒有玩,與夏西國訂親的塔何國也聽說了公主被一個男人囚禁了要當小老婆的事,頓時鬧騰起來,又聽說囚禁公主的是天朝的皇商,本和天朝就有些摩擦的國家,如何肯放過這個機會,無論我怎麼求人,怎麼大筆大筆地送金銀,這事還是傳到了天朝皇上的耳朵裡。
皇上本就對秦家越來越行商不利不滿,又出了這樣的事兒,為顧及好不容易平息的戰事和維持的和平,大怒之下不僅將秦之敬交由了夏西國王處置,還剝奪了秦家皇商的資格,雷厲風行地將大部分的財產充了國庫,但總算念及往日秦爺的情分,留下了幾處商鋪和一些財產。
但是,秦之敬還在夏西國得天牢裡。
僅僅兩個月的時間,秦家迅速地天下甲富的皇商變成了最普通的一戶商戶人家。
我遣散了下屬和奴僕,只留下幾十個貼身的奴僕和忠心的下屬,還有屬於秦家和杜家的銀錢再加上保留的店鋪、產業,我相信憑我經營的能力,要過上富貴人家的日子還是可以的。
秦雨荷快將眼淚哭幹了,成日價的怪她哥哥荒唐,怪我敗了秦家。
她受不了那麼沉重的打擊,從嫻雅講究的貴小姐變成了指天罵地的怨婦。
我不願意多發一言,只盡量地避開她,我只能讓著她。
一日爹爹找到了我,對我嘆了口氣,然後說,秦爺對我杜家恩重如山,就算秦之敬再怎麼不好,也是秦爺唯一的兒子,無論如何,也要將他救出來。
我靜默半響,應道:“是,父親。”
我只能盡孝,盡了他的忠義之心。
我再次將店鋪和房產、田產變賣了許多,加上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