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切似乎都只是奢望,伴隨著那無情的話語,如一盆冷水在這寒冷的冬天澆了一頭,從頭涼到腳……
“智,我沒有開玩笑,你休了我吧。”清冷的聲音傳來,已然沒有了往日的濃情蜜意,言語間,全然聽不出任何情緒。夏薇將早就寫好放在桌上的兩份休書拿了起來,交到皇甫智手中,“休書我已經寫好,你籤個字便是了。”
“呵呵,薇薇,你要練字,可以寫些別的,幹嘛非要寫休書呢。”依舊是不能接受的語氣,皇甫智一把將兩紙休書扔到桌上,看也沒看一眼。臉上的表情除卻錯愕便是不置信。
是啊,換了誰,誰能接受這般突來的變化?昨夜還是柔情滿懷,今日便是這般決絕。
“智,”夏薇輕喚一聲,從他懷裡退了出來,清澈的雙眸儘量忍耐著將眼中想要溢位的淚水『逼』回,滿是誠摯地望著這張錯愕的俊顏,“智,我是認真的。”
“認真的?”皇甫智恍然回神,身體不可抑制一般向後退卻兩步,怔怔地問道,“為什麼?給我個理由。”
“你是否記得,成親之前,我曾經問過你,家中可有妻室?”已經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候,夏薇儘量讓自己說話的語氣聽上去平靜無波。
“自然記得。”皇甫智的眼中,是不懂,是詢問,更是不明所以。
“我之所以有此一問,原因便是,我,夏薇,不能接受一夫多妻的生活。即便是妾室,也不能。”夏薇的話,說得十分決絕肯定,沒有半分轉圜的餘地,“當初你回答沒有的時候,我並不知曉在你的觀念中,妾室不能算作妻室。所以,我才會同意嫁給你。可是,當昨日回府之時,看到那麼多女人在大廳門口迎接你,你可知,我受到了多大的打擊?我本以為,是你騙了我。可是經過昨晚,我方才知曉,這一切,原來都只是一場誤會。而我,不能接受你有那麼多女人。所以我希望你今天能休了我。從此以後,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夏薇一口氣將自己想說的話全部說完,隨後只是靜默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決定。其實,今天就算他不同意休她,她也一樣會離開。只是,畢竟她愛他,也希望與他之間,可以好合好散。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一出。
“你的意思是說,你之所以如此,便是因為那些根本不能算作為妻的妾室?你不能接受與她們共侍一夫?”皇甫智聽得一愣一愣的,許久,才從夏薇那驚世駭俗的話語中緩過神來,滿目受傷的問道。
“正是如此。”夏薇垂眸,令自己不要去看他那已然佈滿憂傷的臉龐。
“薇薇,”皇甫智向前一步,雙手緊緊抓住夏薇的一雙柔荑,語調再難保持平時的肆意,情緒激動地質問:“難道說,你我這一個多月以來的情意都是假的?你竟能說放手就放手嗎?”
夏薇見狀,眸光輕垂,看著被他緊握在手的雙手,緩緩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
呵,夏薇自嘲一笑,說放手就放手?這怎麼可能?她不是神,是人,是有七情六慾的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如此輕鬆地說放手就放手?可是,她不放手又能如何?當真委曲求全與其他女人爭風吃醋共侍一夫?
不,她做不到。莫說她根本不願意。即便是她願意,她也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每天只知道為了一個男人而去跟其他女人明爭暗鬥心胸狹隘的女人。
要他為了她遣散妾室?她更做不到。只為了成全自己便去毀滅她人的人生,她怎麼可能做得到?唯今之計,也只有讓他休了她,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法。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終是以鎮靜的不能再鎮靜的語調開了口:“智,我已經決定了。”
沒有任何解釋,也不想再去解釋什麼,眼下的情況,多說無益。他與她,終究是不可能的。
“薇薇,”皇甫智望著自己空空的手心,滿面怔然,“你前幾天還說過你愛上我了。”似是為了求證一般,他的臉上滿是急切,修眉緊緊皺起,目光中寫滿了期待。
“智,你也說是前幾天了。”言下之意,她現在已經不愛他了,不愛了。
“薇薇,除非你親口說你不愛我,否則,這個休書,我絕不會籤。”皇甫智似是料定了她不會當面說出口一般,步步緊『逼』著向前走去。
夏薇見狀,卻是立於原地不動,極力壓抑心中的苦澀,強迫自己開口說道:“是不是隻要我說了,你便會籤?”
然而,回答她的,只是一片沉默,面前之人,只是那麼緊緊盯著她,心中似是針刺一般的抽痛。
“好,我說,”終於,夏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