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級臺階往裡面雅室而去,拐個彎就聽見裡面傳出“開開開”的大喊聲!不覺精神一振,撒丫就跑了進去。
一張張賭桌前都被圍得水洩不通,賭徒們或瞪著*的雙眼、或揚起扭曲的面孔聲嘶力竭地吼著:“大大大”“小小小”。贏了錢的莊家則得意洋洋的高舉骰筒嘴裡大聲吆喝道:“買定離手,買定離手,開了開了。”說罷急搖骰筒,“叮叮噹噹”清脆的骰子聲便在屋內悠揚開來。
這間賭坊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新近開張生意居然這麼好,從賭徒們的服飾來看,多為富商子弟或官宦之家的公子哥兒,有些人懷裡還摟著青樓中塗脂抹粉的妖豔*。
聽見骰子響,眉兒哪裡還按捺得住,扒拉著兩手,充份發揮起女子苗條嬌小的身段奮力往人堆裡擠。無奈賭徒們將桌子圍得鐵桶一般,她衝了幾次也未能擠進去。急得小臉通紅,鼻尖冒汗。
好不容易眉兒才擠進一張“詐金花”的桌前,已是*了,還是從某人胳膊下鑽過來的。夏荷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在人堆外叫著:“小姐,小姐。”眉兒天性好玩,這會哪裡還顧得了她?衣袖一捋,掏出一綻銀子往桌上一擺就要開賭。
“哪裡來的小丫頭,懂不懂規矩?”洗牌的漢子看看她那綻銀子,頭往左側一揚,“先去那邊對換紙幣。”
這麼麻煩?出去了還怎麼進來?
眉兒眼珠一轉,把銀子往身旁一男子懷裡塞去,隨即將他面前紙幣扒拉到自已跟前:“我就與你換罷。”
那男子本欲發作,低頭看看懷裡的銀子不由又樂了,賺大了,他擠出人堆往擲骰子的桌前湊去。
發好牌,幾圈跟下來桌上就堆了一大堆紙幣……
眉兒接連拿了十幾撲小牌,面前紙幣漸漸所剩無幾,不禁急了。輸錢事小,面子事大,頭一次豪賭就敗得灰頭土臉,豈非對不住她師傅對她的“悉心栽培”麼?
左右瞟瞟,趁人不備她施展妙手偷偷藏了三張A於袖內。
她也忒的膽大,如此一來,撲撲牌不是豹子便是順金,教人如何不起疑?內裡一個伶俐的小白臉留了心。在眉兒又一次偷樑換柱的當口,他一把扯住眉兒衣袖抓了個人贓並獲,激動地大叫:“她耍詐。”
“怪道撲撲大牌?”
“揍她,揍她。”
十幾只拳頭高高舉了起來,嚇得眉兒錢也不要了,捧起面前紙幣往空中一拋,趁那些人手忙腳亂搶錢之際,身子一矮便鑽了出來,拉著發懵的夏荷就跑。
“哪裡走?詐賭還想溜不成?把身上銀兩統統交出來!”才剛那小白臉堵在了她倆面前。
“對,須得將身上銀兩統統拿來做補償方可離開。”邊上有人起鬨道。
眉兒向來便有幾分“欺善怕惡”,她目測了一下那小白臉的身高,見他身子瘦弱,料定不是自已對手。當下拍拍衣袖,莞爾道:“要銀子不難,你有本事來拿便是。”
小白臉果然不知死活地伸手來搶,眉兒飛起一腳踹在他小腹上,她這點花拳繡腿若是踢在練武之人身上無異是隔靴搔癢,可對普通人來說還是有點份量。那小白臉捂著肚子“蹬蹬蹬”倒退幾步,漲紅臉大叫道:“好哇,你個小娘們詐賭還耍橫?來人呀,來人呀,有人詐賭鬧事,這場子裡沒管事的麼?”
“誰敢鬧事?”一聲大喝傳來,隨即響起“咚咚”的腳步聲,一夥提著棍子的人迅速跑了過來。
“了不得,賭場抓詐賭的了,大家快跑哇。”眉兒扯著嗓子一叫,各桌立時起了騷動,這場子裡詐賭耍奸的何止她一人?
只見桌子翻了、有人被撞倒在地了,哭聲罵聲四起,人群“唿啦”往外面大廳湧去……
眉兒抿唇一笑,拉著嚇得小臉慘白的夏荷就往人堆裡扎去。
“大家不要慌,方才是誰喊有人詐賭?”護場子的彪形大漢厲聲問道。
“是我。”小白臉舉起手,眼往擁擠的人群裡掃了掃,沒瞧見眉兒,便道:“是一俏丫頭耍詐。”
眉兒回頭恨不能用眼射殺了他,如果眸中可以射出箭來,他此刻已成了箭耙子。再悄悄瞥眼那凶神惡煞的大漢,她驚得一頭冷汗,趕緊跟著人群往大廳湧去。夏荷更是嚇得瑟瑟發抖,抓著她胳膊拼了命似的往人堆裡擠。
“各位不要慌,原地站著,我們只抓那詐賭的丫頭,與各位無關,務必配合一下。”
眼看就要擠到大廳,成功脫逃了,可在那大漢連聲大喊之下人群居然漸漸安靜下來。
“慘了慘了。”眉兒不由在心裡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