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就從夢中驚醒,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麼。
傅羅從馬車裡鑽出來,立即看見了前面領路的兩個人。他們在前面帶路,林寒趕馬走的很悠閒。
或者也許整件事並不像傅羅想的那麼可怕,畢竟不想讓醫生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病人,從古到今一點都不少。
傅羅盤腿坐在林寒身邊,身體隨著馬車晃晃晃,帶路的人雖然把自己包的像是黑手黨,可是一點殺氣都沒有,他們的腳步輕盈而且走的快不像一般的保鏢,他們的樣子很認真,彷彿是對那病人十分的敬重。
馬車只能停在劃線的地方,有點像紅綠燈交通管制。傅羅從馬車上跳下來,開始徒步向前走。
僻靜的山林,如果不是身邊有林寒跟著,她還真不想再走了。黑衣人在前面帶路,蹭著野草走過一條小路,再轉過一個小彎,看著深山裡圈起來的那塊小地兒,終於到了地方。
泥土和太陽的氣息,還有碧草茵茵,不過這架勢,倒想是要被送進地宮陪葬似的。傅羅搖搖頭,想念雲館地窖裡藏著的冰塊。
寂靜的茅草屋裡似乎沒有任何人,聽著周圍啁啾的鳥鳴聲,傅羅開始有點後悔答應了老頭來做這件事。他把整件事說的越神秘,她就越有興趣,這就叫好奇害死貓。最重要的是後來他還抬出了“因緣鏡”,雖然她沒有想到醫治這個人和奪鏡大賽會有什麼關係,但是看著老頭閃亮的眼睛,知道這絕非他杜撰出來的子虛烏有的理由,既然權衡不了得失,只能做了再說,免得以後後悔。
來到屋門前,傅羅屏住呼吸向小屋裡望過去。依舊靜悄悄的,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他在裡面。”引路人的人退到一邊
黑黢黢的屋裡似乎透著一絲壓抑。傅羅抿了抿嘴,這個畢業考試好像也太難了些,該不會那老頭收她為徒的最終奧義就是找一個接替他幹活的人吧!
傅羅轉身,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林寒。十七歲的少年,已經變得十分沉靜,一張平凡的臉上看不到過多的情緒,手握著劍在遠方,淡淡的眸子給傅羅一種安全的感。
傅羅點一下頭,往前走幾步,跨進了小屋。身後的門被關上,阻斷了最後的陽光。“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看著黑暗慢慢降臨,傅羅忽然想到這麼一句話。
第四章 十八禁治療
黑暗讓人覺得憋悶,傅羅伸出手掌在眼前晃,什麼也看不見,只能安心等眼睛適應光線。
伸手摸到不遠處的椅子坐下,閉上眼睛定了定神,屋內有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讓人壓抑的心慢慢放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黑暗已經變得不是那麼可怕了。
傅羅站起身,慢慢摸向內室,屋子裡的窗戶已經被黑紗擋住,透入的少許陽光,勉強只能讓人分辨出物品擺放的大概位置。
先是扶到了桌子,桌面上整齊地放著一頂帽子,傅羅摸了摸,帽簷上有很長的皂紗。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居然要這麼小心。她慢慢轉個身望向對面的床,隱隱約約看到有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哪裡。
傅羅輕易地在桌上找到了問診所需要的各種物品,順手拿了,就緩步走向床邊,漸漸靠近,那股特別的香氣越來越濃厚,呼吸之間滿滿的,彷彿透入心脾。
在這種簡陋的屋子裡,那人身上有一股淡然而讓人輕鬆的氣質,這種感覺雖然被黑暗和厚厚的黑紗重重蒙蓋,卻還是像清澈的泉水般浸透出來。
這一瞬間傅羅忽然萌生看看這個人的想法,可是顯然早就有人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設計出這麼一個讓人身在咫尺卻不得見的環境。
手碰到床前的幔帳,傅羅心裡居然還微微有絲緊張,輕紗拉開,往床上看過去,她彷彿也能感覺到那人正在睜眼看她。她忽然之間有一種盪鞦韆般暈暈的感覺,雖然漆黑一片,看不清楚,但就莫名其妙,覺得手腳發軟。就像在國家博物館看見了美麗了幾千年的薄胎瓷一樣,比紙還薄的薄胎瓷,讓人深切以為只要手上稍微用點力就會破碎。
傅羅愣了一會兒,咳嗽了一聲,“我是散仙的徒弟,我叫傅羅。”
那人似乎點了一下頭,並不說話。
但是即便是這樣小小的反應,彷彿也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傅羅坐下來,慢慢用手指碰觸到那人的手腕開始仔細診脈。從他的脈象上來看,和散仙猜測的一樣。他的經脈和內臟似乎都受到了損傷,在現代這病就是傷筋動骨,並且內臟少量出血,這種傷是被自己體內真氣衝撞所致。簡單地說,人的肉體就像是一個容器,修真人的真氣裝在這個容器裡,真氣太過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