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訝地看著他,“師兄。”懷裡的東西丟了一地,他幫忙把那些東西撿起來,她還沒有回過神。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
顯然她是不適應的,她可能一直都喜歡佛祖的溫潤和平和,並不瞭解他這隻長期獨自生活在雪山裡的狐狸的秉性。
她幾乎馬上撲上去,用手指頭在他耳後刮刮,“是不是假扮我師兄。”
他說:“不是。”看著她的眼睛,沒有迴避。這樣她就會什麼都相信。
她的臉馬上紅起來,剛才霸道地性格一眨眼就不見了。“那……師兄……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這個時候,你不是快……快要成佛了嗎?”
他抬起眼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來住幾天。”這樣的表情,又將她的小手引來,在他耳後尋找。
她的樣子很驚喜,不知道是不是驚大於喜。
他在她住所旁邊又蓋了間小房,就這樣堂而皇之地住了下來。她看他的樣子,就像是在看小白兔,站在門外向裡面望。不敢靠近彷彿怕會一不小心就把小白兔吃掉了。
他抬手把她散落的頭髮重新綁好,她的臉瞬間紅了,眼光四射,還楞楞地從湖水裡看著他修長的手指發呆。
他一鬆手,她立即像個拼命掩飾的小騙子,一下子就跑了個沒影。
從那以後他總是覺得她地髮辮綁的不夠好,她覺得有些習慣是被人故意養成的,比如他沒有來之前。她在這裡也能生活,打打野雞捉捉魚,回來不管是烤還是燉都能吃的飽飽地,即便是後來瘦了那也是因為想他的緣故。
等到他來了。她怎麼就覺得自己做的東西那麼難吃。自己打野雞獵兔子也是那麼笨拙,現在好了,連頭髮也不用自己梳了。每天醒來就是洗洗臉。然後做到他面前。他的手指很靈巧,可是幫她梳頭髮卻很慢。他地手指有意無意地總是碰觸到她的脖頸或者耳垂,讓她覺得癢癢麻麻的,有時候梳到半截她就會跑掉,留下不明所以的他。
以前如果她說:“師兄你出去吧。”他就會溫潤地笑笑,走出去。
現在他只會看著她狼狽地逃竄,她總覺得他是故意地。
“師兄,再這樣下去,我會變得越來越笨,將來說不定什麼都不會做了。”她託著腮想,這一次下山歷練,總算長大了許多,殺過土匪和妖怪,揭過皇榜拿過賞金,江湖上有很多人見到她也會叫一聲:女俠。就算自己把自己扔在大山裡也不會餓死。
可是他來的短短几天,她就變回他那好吃懶做,傻乎乎的小師妹了。“山下地七大嬸說女孩子太……不好,將來……”她小小地頭耷拉下來,他將來要去成佛,她哪裡還有什麼將來。
這要是以前,他肯定會……唉,不提以前了。
他說:“七大嬸地小女兒出嫁的時候,人人都誇她小女兒有福氣,七大嬸說,她小女兒一天病歪歪地算什麼福氣。可是別人又說,看她小女婿對她小女兒呵護的樣子,她小女兒身體不好,小女婿不論都到哪裡心裡都會牽掛著,這難道不是福氣?”
她點點頭,“這麼一說,是福氣。總有人惦記著那多好。可是……跟我的笨……”她的髮辮已經被他編好,她從湖水裡看那條用七彩繩子編成的美麗髮辮,她果然還是有福氣的。
可是他就不一定了,他又不能去問她,“喂,你是覺得跟我在一起有福氣,還是覺得跟佛祖的影子在一起有福氣?”他只能慣著她。在天界她糾纏他的時候,他想著她什麼時候聰明起來就好了。
在下界他們好了之後,他更多的時間是在想,如果她越來越傻就好了,傻到永遠不去追究是誰讓她聚成形的,她執著地要去找誰。
這樣下去,他心裡的秘密就越來越多了,人也變得越來越神秘,不知道她後來發現了沒有!
背叛了佛祖,他身上的契約還是起變化,他還是勤於修煉佛法,用來維持她喜歡的那份聖潔的氣息,落劍山莊建好,他用佛法做了一個法陣,把她喜歡的影像放在裡面。
早料到會有天譴,只是沒想到天譴會降在她身。
她死去之後,他一瞬間就墮入了妖道。
沒有修習任何妖法直接成妖的,千古以來就他一人。
或者他本來就應該是一隻妖狐,或者她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經完全背離了天界,背離了佛祖。
天界流傳的那句話:奪取他的光明,奪取他的聖潔,他將一文不值。
並不是天界的神佛故意誇大其詞,他們說的也是事實,他的光明和聖潔本來就是佛祖給他的,背離了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