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牛旺走進孤兒院大門之時,看到正對著大門的院長房間,裡裡外外十來個人頭攢動,便大聲喊道。走到近前,眾人紛紛往外走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滿頭紗布只有眼睛在外的楊天雷。
“雷震子?”
牛旺驚訝而又驚喜地說道,那醜到骨子深處的面孔,也許是太過於激動,抽搐的更是嚇人。只是,此時在楊天雷看來,卻有一股恍若隔世的親切和溫暖,尤其是聽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外號。
“牛魔王!”
楊天雷上前一步,一拳錘在了牛旺五大三粗的胸膛上。
“咳咳……你不是吧?不是說……”
感受著楊天雷拳頭傳來的力量,牛旺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有點不敢相信地說道。連續找了兩天,牛旺當然早就清楚楊天雷被雷劈且燒得不成人形的情況。這兩天他跟找瘋了一樣,出的力絲毫不下於李雪,他很清楚,以楊天雷的性格,即便沒死,被燒成那樣,他肯定也會不想活。帥,那可是他唯一比自己強的地方,失去了這個優點,還叫他怎麼活?
“好了。天雷遇到一個神醫,已經沒事了,小牛,謝謝你啊,我們屋裡說……”楊天雷還沒說話,李雪便帶著甜甜的微笑,說道。說完便拉著楊天雷,向他的房間走去。
“咳咳……雪姐,你叫我牛旺,牛魔王都成,別叫我小牛……”牛旺一臉抽搐地說道,這可是他最忌諱的事情,小妞,他怎麼承受得起?如果不是楊天雷最好的李雪姐姐,換成別人恐怕直接就是牛蹄翻飛了。
“我姐想叫你啥,就叫你啥,你還挑剔?”
“好啊,那我就叫你牛旺!”李雪卻微微一笑說道。
“嗯嗯,還是雪姐好話說……”
說話間,三人已然走進了楊天雷的房間。
牛旺轉身瞪著楊天雷道:“雷子,你真的沒事了?”
“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嗎?過兩天就能去學校了。”楊天雷說道。
“不會留疤嗎?”牛旺看著楊天雷粽子般嚴實的腦袋,問道。
“神醫出手,要是留疤的話,他的面子往哪兒擱?”
“你說真的?”聽楊天雷的語氣如此堅定,牛旺那比牛魔王好看不了多少的醜臉,頓時閃現著強烈的驚喜,再次問道。
“當然是真的。奇怪……老牛,你怎麼這麼高興?我記得你最不滿我們兩個一起,不像是同類來著……我能恢復,你應該很沮喪才對吧?”
“天雷,你怎麼說話的?人家牛旺這兩天擔心死你了……”李雪瞪了楊天雷一眼說道。
“咳咳……說實話,要是你能看得開,不尋死尋活,我倒是真希望你留點疤啥的,這樣咱哥倆才像真兄弟,也省得你老在我面前得瑟。嘿嘿……而且我高興,也不是你不留疤啊,是這個哈哈哈哈……”
李雪有點傻眼,實在搞不懂楊天雷和牛旺這些男同學是怎樣的一種友誼和心態。
“什麼東西?”楊天雷盯著牛旺從口袋中掏出的一個鼓鼓的牛皮紙包問道。
“錢本來是得知你出事後,我跟老爸要的,這下省了……可以抽出幾張,我們再搓幾頓,哈哈哈……”牛旺興奮地說道。
楊天雷微微一怔。
“你這什麼眼神?”牛旺有點受不了。
“謝謝!”更讓牛旺想不到的是,楊天雷竟然鄭重其事地對他說出從來不曾說過的兩個字。
“謝謝!”本來對兩人的話有點無語的李雪,此時也帶著濃濃的感激,對牛旺輕聲說道。
孤兒,自小是孤兒的他們,在金錢、權利、地位,物慾橫流的社會中,根本沒有什麼真正的朋友,只有被孤立、鄙夷和嘲笑。即便是品學兼優的李雪,也不例外,甚至比楊天雷感受的更深刻。因為她長相清秀漂亮,更容易引起其他女孩子的嫉妒。
曾經的楊天雷,高中時代的結束,大一回來的驚變,大二的噩耗,雖然見過兩次牛旺,可後來便再也沒有回過邯城,直到他發生意外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都沒有再聯絡過牛旺。
什麼是兄弟?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尤其是,明知付出便不可能收回,更不要談回報的時候,更是難得。楊天雷一無是處,孤兒,學習差,被雷擊燃燒最大的可能便是一命嗚呼。可即便在這種情況下,牛旺還為他湊出了錢。
雖然牛旺說得輕鬆,但楊天雷卻清楚,只是普通家庭的牛旺,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才搞到了這些數目定然不菲的錢。
……
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