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珠思忖片刻說道:“娘娘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差了主意,不要說後宮,整個天下都是皇上最大,就連太后都不能輕易拂了皇上的意,皇上的授意,娘娘是一定要聽的。” “這些本宮豈能不知,皇上一句話就能讓一個小官的女兒當皇后,後宮所有女人的命運都在皇上一念之間。只是本宮和怡貴妃已是水火不容,若是再得罪了寧貴妃和東太后,皇后能屹立不倒也算,就怕皇后和先皇后一般……” 頓了頓又說:“皇后進宮後,他的父親被封了一品國公,這都是虛的,皇后沒進宮前他在禮部任個五品官,還沒有本宮父親的官職大,一家子都是安分守己沒有歪心思的脾性,不像先皇后的父親是一品太師,朝中勢力龐大,就連太師夫人也是個極為有手段的,即便這樣先皇后也早早就薨逝了。繼後如若先皇后一般下場,那時本宮若再把旁人都得罪光了,哪裡還有好日子過。” “娘娘一直有玲瓏心思,若想皇后那邊和寧貴妃都不得罪應該不難吧!” “就怕皇上慧眼如炬不那麼容易應付。”淑妃端起茶盞,淡淡說道:“本宮先觀望著,皇后也親近著,寧貴妃那邊也周旋著,後宮的事千變萬化,以後會發生什麼事誰也說不準,就像誰心裡想什麼都看不透一樣。” 得知常德被處了腰斬之刑,赫連瑾交代秋儀照拂一下水兒,她若是想回淑妃宮裡就回去,若是不願也可以調到別的宮裡。 私下,赫連瑾對朱翹說道:“受氣這種事,忍了第一次還有第二次,你是本宮的人,別人欺負你,就是傷了本宮的顏面,其她嬪妃也會看本宮的笑話。” “奴婢擔心,娘娘剛進宮……” “我們剛進宮是要謹小慎微,可是也要有底線,再說對付人,也不一定非要弄到明面上大吵大鬧,要找時機用計謀,你不再是府裡的一個小丫鬟,而是皇后的一等宮女,該隱忍的隱忍,該厲害的也要厲害些,不然什麼人都能將你欺負了去。” “奴婢一直記得娘娘進宮前說的話,您說我們互相扶持著進入陌生的宮廷,將來的路誰也不靠只靠自己,我們憑著的除了自己時刻清醒的頭腦,就是那份更勝於常人的堅韌。” 赫連瑾聽完朱翹這番話,露出一抹難言的微笑,認真說道:“在這個宮裡,你倚仗著我,我指望著你。經此一事,你要記住了,以後無論遇到什麼委屈,一定要立刻和本宮說,不許瞞著。” 朱翹點點頭,“奴婢記下了。” 赫連瑾又說:“這次既沒被人利用,又處置了常德,還得多虧秋儀忠心又得力。” 朱翹疑惑的問道:“娘娘您的意思是,寧貴妃和淑妃是故意的。” “她們在後宮多年,又有協理後宮之權,什麼事能逃過她們的耳目,在本宮面前玩了一個一箭三雕的把戲。她們怕常德的事瞞不住,哪一日被人利用,皇上遷怒上她們,故意暴露的同時也讓皇上知道了怡貴妃在背後做了什麼,同時又陰了本宮一把。” 朱翹思索片刻說道:“她們以為娘娘剛進宮,是沒有心計的。” “是啊,她們打量著本宮要麼唯唯諾諾,隱忍不發,這樣本宮就會落一個姑息養奸的名聲。要麼本宮動了氣毛躁起來,大張旗鼓的出面解決這件事,一來讓皇上的面子上不好看,也會讓東太后和怡貴妃更加記恨。她們想不到的是,我會迂迴的處理這件事,才讓她們在皇上面前沒了臉。” 朱翹冷哼一聲:“寧貴妃和淑妃心眼子真多。” “再多也沒皇上的多,皇上讓寧貴妃出面處置了常德,又給淑妃送了賞賜,她們之後定會心有隔閡,日後再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暗通一氣了。” 她甚至有些懷疑,凌煜不見的不知道這些事,常德曾早先侍候過太后,他怎放心太后的人留在自己身邊,先是放縱了他,又藉此機會除了太后身邊的人,還讓太后說不出什麼。 朱翹不解的問:“寧貴妃和淑妃的錯比起怡貴妃差遠了,皇上也算小懲了她們,卻為何沒對怡貴妃怎樣?” 赫連瑾冷冷一笑:“犯了錯訓斥幾句,反而還抱有希望,若是懶得理了,就是厭極了,皇上此番態度,怡貴妃若再不知收斂,她的尊榮也快到頭了。” 她從軟榻上站起來,愉悅的說道:“不想這些事了,出去走走。” 並未坐鳳輦,只帶了朱翹,一路走著一路欣賞著御花園的景緻。 今日的陽光極好,如金子一般燦爛,照在人身上暖暖柔柔的。 恰巧碰到馮寶林,馮寶林急忙恭敬的屈膝行禮。 赫連瑾微微笑道:“馮寶林這是急匆匆的去哪?” 馮寶林恭順中帶了一些嬌憨的語氣:“嬪妾今早見娘娘脖子不舒服,便拿了這個羽絨枕想送給娘娘。” 說著從身後宮女手裡拿過來一個精美盒子,在赫連瑾面前開啟。 “嬪妾以前喜歡刺繡,經常低著頭,有段時間落了幾次枕,嬪妾的娘專門讓人做了一對羽絨枕,其中一個嬪妾一直枕著。嬪妾手裡的這個是新的,進宮時特意帶進來的。” 赫連瑾看著馮寶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