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貴妃臉色冷的彷彿如在冰窖一般,身子微微顫著,還未等說什麼,淑妃急忙跪在凌煜面前:“皇后娘娘的鳳袍臣妾一直在司制房盯著,可還是出了岔子,請皇上和皇后娘娘責罰。” 寧貴妃也跪在了淑妃旁邊,惶惶不安道:“皇上命臣妾協理後宮,鳳袍的事臣妾的責任最大,理當受罰。” 怡貴妃見她二人如此,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她們最會來這一套。 凌煜冰冷的雙目從每個人臉上掃過,語氣如平常說話一般,卻有一種令人聞之畏懼的威嚴:“鳳袍的事寧貴妃你親自去查,看是哪個不惜命的暗中動了不敬皇后的心思。誰膽敢小覷了皇后,朕絕不輕饒。” 寧貴妃恭恭敬敬的答了一聲:“是”。 其她妃嬪都垂著頭一副恭順的表情,心裡明鏡似的,皇上這是藉著鳳袍的事在敲打每一個人呢。 皇上重視嫡妻,先皇后薨逝,皇上很傷心,理所應當也會護著新後,不然剛入宮的皇后一沒勢力二沒心機,還是個病秧子,過不了多少日子若是又折在了後宮,皇上豈不是又要重新選繼後。 凌煜垂眸看了一眼身側嬌軟無力的赫連瑾,說道:“皇后身體有恙,為避免打擾皇后休息,半月之內你們不必來鳳儀宮問安了。” 他又將寒光落在怡貴妃那身胭脂紅的宮裝上,聲冷如冰:“你穿這個顏色的衣服不好看,以後別穿了。” 本來是想給新後一個下馬威,卻不曾想被皇上打了臉。怡貴妃的臉色頓時紅白相加,又想到此刻所有妃嬪心裡定然樂開了花,心裡的急怒無聲的在心底翻湧。 悻悻回到她的鹹福宮,哭著脫下宮裝,拿起剪刀將它剪的一條一條的,口中不停的痛罵著。 “以前寧貴妃和淑妃給本宮添堵就算了,皇后那個嫩瓜秧子似的小狐狸精,她一來就惹本宮的晦氣。” 在背後罵寧貴妃和淑妃幾句就算了,皇后再怎麼樣,畢竟也是皇后。 陪嫁宮女春靈急忙將身前侍候的都遣了出去,惶恐的跪在地上勸道:“娘娘,您這話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可不得了,您也看到了,皇上對新後還是不錯的。” 怡貴妃一雙厲眸微微逼起:“不得了還能怎麼樣,皇上已經免了本宮協理後宮之權,還當眾訓斥本宮不該穿這件衣服,本宮跟了皇上那麼多年,還生下皇子,還不如一個剛入宮的小賤人。” 春靈急忙勸道:“娘娘,皇后之所以能當皇后,全是因為先皇后,她沾光就沾到生在了赫連家,事已至此,娘娘也要想開些,寧貴妃自幼便跟在皇上身邊奴僕一般的侍候著,不是也沒當上皇后嗎,想想娘娘也不委屈。” 怡貴妃冷嗤一聲,眸中滿是不屑:“寧貴妃家族已經衰敗,東太后最初讓她以一個宮女留在皇上身邊的,這麼多年連個公主都生不出,本宮的二皇子可是皇上唯一的兒子,她怎配和本宮比。” 春靈低聲附和著:“娘娘說的是,協理後宮有什麼好的,費心又傷神,出了差錯還要惹皇上不高興,您不僅有二皇子,還有皇上的偏愛,整個後宮無人能及,依奴婢看,皇上不讓娘娘管後宮也是怕娘娘太勞累,讓您安心照顧二皇子。” 怡貴妃的目光泛起森冷:“本宮不甘心今日之辱,鳳袍的事說不定是淑妃故意的,那個狐媚子比寧貴妃更可恨。” “淑妃都是些小心思,她成不了大氣候,如今新後入宮,娘娘要格外注意才是,她最是年輕貌美又是皇后,和皇上見面的機會也多,只怕她稍稍花些心思就能籠絡住皇上。” 任憑春靈勸著,怡貴妃卻有些不以為然。 “皇上的女人不是什麼人都有福氣當的,皇后看的更是造化,沒有那種福氣,即便潑天的富貴擺在面前,也無福消受,剛進宮就弱成這樣,指不定活幾天呢,到時候皇上再重新選後,就沒有赫連傢什麼事了。” 那時,能和她爭上一爭這後位的只有寧貴妃和淑妃。 寧貴妃自幼跟在皇上身邊,雖最是知道皇上的心思,可容貌不是太出挑,比皇上還大兩歲,這麼多年從未有過身孕,估計以後也很難有了。 倒是淑妃容貌十分出眾,還比旁人多了幾分嫵媚風情,歪心眼格外多,生的大公主也十分得皇上的喜愛。 而淑妃既然能生公主,日後就能生皇子,她一個庶女出身不僅封了妃還奪了她的後宮協理之權,日後才是最忌憚的。 眾人都離開後,秋儀扶著赫連瑾歪在了榻上,雖相處還不到一天,赫連瑾卻越來越喜歡秋儀,她雖是皇上身邊的,待人接物一直小心翼翼,在人前沒有一點驕矜。 含著笑問道:“秋儀姑姑,你來宮裡多少年了?” 秋儀露出惶恐之色:“奴婢在娘娘面前可擔不起姑姑二字,能侍奉娘娘是奴婢莫大的福分。” 赫連瑾溫然一笑,從皇上身邊到皇后這應該算低就了吧! 秋儀垂頭低聲道:“奴婢十三歲進宮,已經在宮裡當了十八年差了,侍奉皇上也有十五年了。” “本宮雖是皇后,但對宮裡卻不熟悉,很多事情無從下手,以後可要全仗秋儀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