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瑾在人前並未因為皇上的冷落,而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低落,嬪妃請安時和往常一樣溫和端莊的模樣,每日為嬪妃備了好茶好點心,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就散了去。 嬪妃們表面恭敬,私下和寧貴妃更親近些,寧貴妃性子溫和又有協理後宮之權,是後宮真正的掌權人,陪伴皇上多年,情分不一般,和她親近總能得到些恩寵的。 倒是馮才人十分的願意親近皇后,最重要的是赫連瑾也喜歡她的性子,馮才人便常常待在鳳儀宮裡,雯熙公主近日也常常喜歡往鳳儀宮跑,三個人越發的玩到了一塊。 秋儀也提醒過赫連瑾,“馮才人和娘娘親近也就罷了,只是雯熙公主是西太后所出,東太后和西太后水火不容,若是和雯熙公主走的過於親近了,就怕東太后會不悅。” 赫連瑾眉目溫和的看著秋怡:“秋儀你熟知宮中的一切,又心細事事對本宮提醒,你對本宮來說如獲至寶。可是即使本宮日後處處討好東太后,東太后也不見的從心裡會接受本宮。” 秋儀沉思片刻,露出了贊同之色:“娘娘所言極是,宮裡很多關係真的是無法用感化來解決。” 赫連瑾幽幽道:“寂寂深宮中本就不該期望什麼真情,只是雯熙公主心思單純,她沒有什麼壞心思,又喜歡和本宮親近。” 在後宮也無須草木皆兵,遇到和自己相投的做朋友,總比孤身一人好,倘若單純的做朋友,對方的心眼不能多了。 至於凌煜,他洞察力十分敏銳,在他面前一直裝實在太累,既然他已經察覺出來自己不願當皇后,也沒有必要再做什麼。 一開始他就知道,比在他面前極力偽裝等以後被發現,認為騙了他好的多。 事情總有利弊,知道不想當他的皇后,自然也不愛權勢,日後少了他很多猜忌。 慢慢他會認為皇后有真實的一面,以後真正坐穩後宮,他見識到自己強硬的一面,才不會過多的忌諱。 他的心思細膩,皇后的身份及性格,這些都不適合在他面前演一往情深,這條路既然走不通,那就反其道而行之。 眼下,先不要理他,那晚的事怎會輕易罷休,他欺負了人還要人求著他來鳳儀宮,就是不慣著他。 有一天,凌煜將雯熙召進了昭辰殿。 饒是雯熙性子活潑,可凌煜也過於冷漠了些,再加上和生母西太后多有嫌隙,連帶著和雯熙公主也不是特別親近。 主動將雯熙叫過來也是鮮少的事。 凌煜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沉聲問道:“聽說你最近總是到處亂跑?” 雯熙一時有些懵,眨巴著一雙清亮的明眸:“皇兄,雯熙哪裡亂跑,只不過這幾日往皇嫂宮裡去的勤了些。” 凌煜睨了她一眼,低聲道:“你不在自己宮裡老實待著,老往皇后那跑什麼?” 雯熙本就心思簡單,又從不過問後宮的事,“自然是皇嫂有意思,皇嫂整天都是眉開眼笑的,不像先皇后總是端著。” 凌煜神色一黯,眼神迷離的看著雯熙:“你說皇后這幾日整天眉開眼笑的?” 雯熙的語氣輕快如潺潺的水聲:“是啊!皇嫂本就是活潑開朗的性子,一開始和皇嫂玩了幾次牌九,皇嫂說不好玩,就做了一副撲克牌,帶上馮才人我們三個就在一起玩鬥地主。” 雯熙眉飛色舞的說著,凌煜的臉色越來越暗,原來是這幾天心裡不舒服的只有自己,十五沒去她那,她一點也不在乎。 心底泛起涼意來,一個嫌棄自己的女人,又怎會在意自己對她的冷落。 雯熙指了指腰間的香囊,問凌煜:“皇兄,雯熙身上的香囊好看嗎?” 凌煜冷著臉垂眸,一個精巧的香囊上面繡著一朵紅梅,還未等他說什麼,雯熙說道:“這是皇嫂做的,皇嫂的繡工比繡娘還要精巧,皇嫂看我喜歡,就送給我了。” 凌煜盯著那個香囊,低聲道:“沒想到她還會繡這個。” “皇嫂的母親一看就知是溫柔賢惠的人,定然是她教給皇嫂刺繡的,還有皇嫂的手本就靈巧。” 凌煜眉眼微垂,語氣有些悻悻然:“皇后進宮才多久,就把你收買了,她在你眼裡哪哪都是好的。” 雯熙這才察覺出來凌煜的不對勁,想起宮裡人都在議論皇上最近在冷著皇后,十五都沒去皇后那,撇撇嘴道:“皇兄,皇嫂若是不好您當初也不會看中她,讓她成為皇后。” 又小聲問:“聽說皇兄前段時間日日去皇嫂那,最近好像不怎麼去了。” 凌煜臉色繃得更緊,想想那些日子的恩愛纏綿以及這幾日的疏離,心裡愈發堵得慌。 這時有太監稟報:“啟稟皇上,寧將軍求見。” 凌煜命雯熙退下,讓寧皓進來。 寧皓是位女將軍,凌煜當年出征的時候,寧皓便跟在他身邊一同上陣殺敵,這次和宸王又平定內亂立了大功。 此番來見皇上並未穿軍裝或者官服,而是著了一身俏麗的女裝,輕妝淡抹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 凌煜見到寧皓唇角一勾,免了禮賜座。 凌煜語氣溫和:“你之前就沒少相助於朕,這次又立了大功,朕這幾日一直在想該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