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凌煜倒是先睡著了,赫連瑾反而琢磨起事來。 孩子,早晚都要給凌煜生的,有了孩子自己的後位才會更穩,將來即便在凌煜那失寵或者凌煜有個什麼,孩子才是她最牢靠的倚仗。 可是,眼下的形勢真的像凌煜所說的那樣嗎,只怕是表面平靜,背後卻暗潮洶湧。 沈貴人這一胎關聯東太后,東太后一心等著沈家的嬪妃生下皇子母憑子貴,只要時機成熟,後位她們也是敢想的。 孩子要是生下來,很可能會和東太后以及沈家的爭鬥加劇,若是孩子有個意外,即便和自己無關,東太后她們也會認為和自己脫不了干係。 這一胎橫豎對自己沒有多大好處,那就讓她順其自然,自己在一邊冷眼旁觀。 如嬪原來作為一個低位不受寵的嬪妃,六個月因為出了意外才被發現懷了身孕。 她為了腹中孩子,對皇后言聽計從,在貴妃面前伏低做小,處處小心謹慎才保的三皇子平安降生。 沈貴人以前就自以為背後有東太后撐腰,連比她位分高些的嬪妃都不放在眼裡,但凡得了一點勢尾巴能翹到天上去,眼下懷孕一個多月就顯擺的不得了。 她這一胎未來前途如何,那可要看她自己的造化和本事了。 如果日後真的有了什麼,以免被東太后抓到什麼說詞怪到自己頭上,不僅對她厚待有加,位分也是親自找皇上求來的,讓每個人看著她這個皇后對懷孕的妃子可是做到最好了。 如嬪懷孕的時候,皇后就是特意讓如嬪住在寧貴妃的宮裡,如嬪才順順利利生下三皇子。 沈貴人也學起了如嬪,求了皇后要和寧貴妃同住一宮,赫連瑾爽快的應下了。 她主動要住在寧貴妃那,若是日後真有什麼,第一個就要找寧貴妃,更和自己沒關係了。 寧貴妃自然十分不樂意,合著自己真成了老媽子了,誰懷了孕都讓自己照看著。 孩子在她們身上長著,給她們操心不說,出了事還要擔責。 不過,是沈貴人求來的,皇后同意了,東太后也十分贊成,寧貴妃也不敢亦不能說什麼。 東太后也心裡有計較呢,沈貴人和寧貴妃都出自沈家,寧貴妃得罪了東太后,沈貴人又有了身孕,東太后還真怕寧貴妃會暗中對沈貴人不利,這樣一來,寧貴妃就不能對沈貴人做什麼了。 自打沈貴人住進了寧貴妃的鐘粹宮,寧貴妃並沒有像當初對待如嬪那般躲著,直接將沈貴人捧上了天。 不僅吃食用度和貴妃的一樣,就連鍾粹宮所有的宮人,包括寧貴妃的近身侍奉都由著沈貴人驅使。 沈貴人便越發驕縱起來,常常對寧貴妃身邊的人一頓訓斥。 寧貴妃身邊的心腹紅杉忍不住在主子面前抱怨: “沈貴人即便懷了身孕,她的位分比著貴妃還差了好多呢,她大罵奴婢們不算,還越發的對貴妃娘娘不敬,娘娘若是再這樣將她慣下去,孩子沒生下來她就得將鍾粹宮的屋頂給掀了。” 寧貴妃正在為凌煜做寢衣,她的心思似乎一直放在手上:“咱們儘管可勁的慣著她,她若是真把鍾粹宮的屋頂掀了,皇后自會命人來修,你急什麼?” 紅杉不解的問道:“皇后娘娘讓她住進咱們鍾粹宮,就是將沈貴人這個燙手山芋推給娘娘,沈貴人懷著皇嗣若是真出了什麼事,說不定連帶著東太后都要怪罪在娘娘身上。” 寧貴妃拿著繡針的手靈巧的在寢衣上穿梭著:“在鍾粹宮她愛怎麼撒野都由著她,看她出了鍾粹宮還有幾個人慣著她,只要她的孩子在鍾粹宮好好的,本宮就放心了。” 紅杉有些明白了:“奴婢看著皇后娘娘雖然表面上對沈貴人不錯,心裡也定然看不慣她的性子。怡貴妃和靖妃得罪皇后娘娘都被關了禁閉,連兩位太后都對皇后和顏悅色,皇上對皇后的寵愛也是前所未有的獨一份,皇后進宮才半年多就從剛開始的唯唯諾諾到今天這個局面,手段不知道比先皇后厲害多少倍。” 寧貴妃的手突然停下,抬眸看著眼前跳躍的燭火,低聲喃喃道:“真正厲害的人不是看她在短時間內做了什麼,而是看她是否能長久立於不敗之地。” “皇上極為愛重皇后,皇后又頗有手段,整個後宮沒有能威脅到皇后的。” 寧貴妃森然的笑笑。 沒有威脅?只要一日在這個宮裡活著,就會有威脅存在,就免不了爭鬥。 浮於表面的從來不算威脅,越是隱藏在深處的越是能要人性命。 寧貴妃幽幽道:“樹越大越招風,老天爺還是公平的,他給了皇后美貌,權勢,聰明,以及沉穩和豁達的性子,總有給不到的地方。” 周邊的藩國進貢了一些榴蓮,因為第一次見這種水果,不要說吃了,就那味道讓人受不了。 皇上和太后對榴蓮都避之不及。 赫連瑾卻在背後嘲笑他們,榴蓮可是水果之王,真是沒福氣,別人不吃,她就將所有的榴蓮都弄進了自己宮裡。 陳媛和馮才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常常待在她的鳳儀宮裡。 赫連瑾平日有什麼好吃的都拿上來,榴蓮也不例外,陳媛別說吃了,榴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