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將軍本就性子耿直,自以為有從龍之功,又覺得靖妃吃了那麼大的虧,不滿的情緒在凌煜面前表露無疑。 “臣戎馬一生,靖妃從十五歲就和皇上一起上了戰場,這十年間立了不少戰功,臣是個武夫有些事想不明白,靖妃進了宮雖應該以皇后為尊,卻不該受皇后的欺負。” “受皇后欺負?你想清楚再在朕面前說話。”凌煜面色一沉:“你來見朕本為著靖妃在後宮的事,卻上來就將家事和國事混為一談,寧將軍你戎馬一生,自問朕可曾虧待於你,靖妃之所以十五歲上戰場,也是為了逃避和趙候家公子的婚約,才隨父出征,怎叫和朕一起上戰場。” 凌煜眉頭輕蹙著:“朕也念在你們寧家為國盡忠,進宮就封寧皓為靖妃,哪個嬪妃有此殊榮。” 寧將軍聲音粗嘎:“靖妃用了多年戰功才換來妃位,自然比不上皇后娘娘,她一進宮就成了正宮。” 凌煜厲聲道:“她之所以當上皇后,因為她出身書香世家的赫連家族,因為先皇后的臨終相求,因為朕在所有赫連家族的女子中選中了她。” 寧將軍並不善言詞,一時語塞,臉上卻寫著大大的不服。 “皇后是朕欽定的,由不得你們置喙,滿朝文武中哪一個不是為國盡忠,若是朕以此來定後位的話,多少個後位也不夠許。皇后是後宮之主,和前朝無關,你可不要混淆了。” “靖妃流產確實和皇后有關。” “你是武將,自然知道刀劍無眼,靖妃有孕不自知,在馬球賽上摔下馬,怪不得旁人。” 寧江軍猛地跪在地上,聲若洪鐘:“若不是皇后娘娘有意為之,靖妃怎會從馬上摔下,靖妃失去了孩子,皇后安然無恙,皇上對皇后實在厚待偏袒。” “放肆”凌煜厲聲斥道:“我朝最重尊卑,你寵妾滅妻,朕還沒問你的罪呢,你倒指責朕偏袒皇后,誰給你的膽子在朕面前說這些。” 寧將軍臉色一窘,難堪的低下頭來,又聽凌煜低沉威嚴的聲音沉沉入耳。 “靖妃曾是女將軍,皇后並無武功,她怎會輕易使靖妃落馬,這件事靖妃心中有數,你也可以親自去問靖妃。” 寧將軍質疑的看著凌煜:“皇上,您和靖妃相識多年最知道她的品性如何,她怎敢誣陷皇后,倒是皇后,不敬太后,容不下嬪妃,怎能令後宮敬服。” 凌煜震怒道:“皇后不能令後宮敬服,你認為誰能,靖妃是嗎?” 雷霆震怒之聲剛剛落下,就有內監小心翼翼稟報靖妃求見。 靖妃聽說父親來見皇上,就擔心他會言語冒失,急忙趕了過來,也在門口聽到了凌煜的質問聲。 跪在寧將軍身邊,懇求道:“臣妾的父親不會說話衝撞了皇上,請皇上恕罪。” 說完,遞給寧將軍一個眼色,小聲道:“父親,快求皇上寬恕你的罪。” 寧將軍見靖妃上來就是這種態度,一臉無奈,語氣滿是不甘,“臣是個武將,說話直來直去,臣說的也是實話,赫連家全是一群文人,從沒有一人為大景的江山流過一滴血,何德何能一個士族出兩位皇后,不管怎麼說先皇后是皇上的髮妻又賢良淑德,繼後可不及先皇后賢德,聽說連太后都不敬。” 凌煜冷如利劍的眸光怒視著他:“你憑著什麼說皇后不敬太后,給朕說清楚皇后哪點不敬太后,不然朕治你不敬國母之罪。” 寧將軍看著凌煜駭人的目光一陣膽寒,氣勢立即弱了下來,皇后和太后怎麼樣,他也是聽說,皇上讓他仔細說說,他哪說的上來。 靖妃連忙說道:“爹爹性子耿直,也是聽人蠱惑,皇后身在後宮,爹爹哪知道那麼清楚。” 凌煜眸中泛起冷凜的殺機:“你是聽了誰的胡說八道,膽敢汙衊皇后。” 寧將軍正要說什麼,靖妃連忙說:“父親定是聽了小人蠱惑,皇后在後宮寬以待人,人人稱頌。” 寧將軍見靖妃話鋒不對,氣的嘴直打哆嗦,“皓兒,你……” 靖妃頻頻對著寧將軍使眼色,不想讓他再說下去。 皇后是皇上選的,自己私下和皇上抱怨皇后幾句,他還總少不了訓斥一番。 一個外臣在皇上面前這樣說皇后,不是打皇上的臉嗎,弄不好全族都要受牽連。 寧將軍一肚子話終究沒忍住,低聲說道:“即使皇后再賢德,她也才當了半年多皇后,皇上和靖妃曾經多少次一起出生入死,皇后和靖妃同時從馬上墜落的關鍵時刻,皇上卻為了保全皇后舍了靖妃,靖妃和老臣情何以堪。” 凌煜臉色難看的如陰陰欲雨一般:“曾經靖妃幫過朕,朕也救過靖妃,如今皇后就是皇后,妃嬪就是妃嬪,如果連這個朕都分不清,還如何掌管天下。” 他頓了頓,警告的語氣:“前朝便是前朝,後宮便是後宮,後宮的后妃不可干政,同樣前朝的臣子也不該妄議朕的后妃。” 靖妃連忙道:“父親也是看臣妾剛失去了孩子,心裡難過才口不擇言,求皇上恕罪。” 凌煜看著寧將軍低聲道:“你若是真心疼女兒,就收斂你所謂耿直的性子,靖妃剛沒了孩子,你就來這裡和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