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變,眉目間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是想說什麼,最終只留下一句“靜心練習,莫要急躁”就走了。
百里屠蘇總覺得師尊的神色有些奇怪,但有些事不是他該問的,他恭敬地行禮,目送紫胤真人離去,隨後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長劍。
“莫要急躁……”
他之前的練習不得要領?
不,往日也是這般,師尊看過之後並未說什麼,只淡淡地讚了一句“百里姑娘果然深諳劍道,無論何種劍法都能發揮到極致”,並未追究劍法中與天墉所授不盡相同的部分,想來是默許了墨姊對劍招的改動。
今日卻是為何?
莫非,與信有關?
或者,與重九有關?
百里屠蘇思來想去,總抓不到頭緒,也便放棄了。
待墨姊回來,自然會知道吧。
兩日之後,九月初九。
百里屠蘇早早地醒了,天還未亮就在空地練劍,每個一刻就望望天空,隨後繼續沉默著揮劍。
如此到了卯時左右,天漸漸亮了。
百里屠蘇專注在劍上,絲毫沒有在意周圍的變化,一如既往地忽略掉同門的低聲議論。
片刻之後,百里屠蘇突然停下動作,驀地抬頭。
一道藍色的流光急速掠過天空,在朝霞中劃出一道炫目的光。
百里屠蘇眉心舒展,不自覺地柔和了表情,他收起手中長劍,靜靜地等在原地。
御劍的光一望即知。
在天墉城還敢如此大方御劍飛行的,只有那麼幾人。
這般熟悉的藍色,他不會認錯。
幾年間這般御劍經過天墉的人就那麼一個,頻繁的往來使得天墉弟子都能認得出那道御劍的光屬於誰,再不會有最初那一次的拔劍相向。眾人依舊上著早課,誰也沒有多加留意。
片刻之後,藍色流光從天空下降,速度由疾到緩,約莫離地幾尺之時,白衣少女從劍上輕輕躍下,姿態翩然。
長劍在空中轉了幾圈,溫馴地投入少女揹負的劍鞘之中。
“屠蘇!”
白衣少女驚喜地喚了一聲,上前兩步,略俯身,雙手環抱地上的少年。
少年溫熱的體溫隔著衣衫傳到少女那處。
她略一怔愣,便想鬆手退開,誰料少年忽然伸出手環住她的背,緊緊地抱住了她。
“墨姊。”
百里屠蘇悶悶地喚了一聲。
少女輕輕摩挲著百里屠蘇的頭髮,無奈地笑道:“我身上太冷了,你放手吧。”
望舒宿體太久,致使她體質陰寒,體溫比常人低許多,這已是冰凍三尺,難以改變。幾日裡往返奔波,耗費靈力不少,用以剋制望舒寒力的力量自然消減,此消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