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已經差到他連說都不想和自己說話,元本心裡一喜,突然有些疑惑的撓了撓腦袋,這才想起自己對以前是誰送冰塊完全沒有印象,現在突然聽太子問起了,心裡猜想這會不會是什麼重要問題,可不論怎麼樣,也是自己失職了,他冷汗一下子又湧了出來,將後背衣衫全部打溼,粘在背上十分不舒服,可是這時他也不敢再耽擱,更不敢想謊言來騙周臨淵,只得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狠狠叩了好幾個響頭:
“主子饒命,以往是誰送冰塊,奴婢確實沒有印象了,只是今日是夏晴送過來的,奴婢還特地問過她一番。”
他是確實疏忽了,可是認真算起來這事情也不能怪他,作為明繡院子裡的總管太監,他一天也是很忙的,不能成天閒在這屋子裡頭,就守著看這屋裡誰進進出出,每日這院子裡頭雜七雜八的事情都歸他管著,一些通知人的事兒,或者是賞罰人的事兒現在仲尤兩人被撤了,也就全歸在他身上,他心裡欣喜兩位嬤嬤被奪權,正好太子妃信任自己,因此辦起事兒特別的賣力,想好好表現一番,成天在屋裡跑進跑出的,兩腿都快跑細了,哪裡還能注意得到每天送冰塊過來的到底是誰這樣一件小事。
周臨淵緊緊盯著他,料想他在這件事情上不敢說話,又敲了兩下桌子,這才眼也不眨的問道:
“你既然問過夏晴,那她說過什麼?”
元本後背一緊,就是一個再傻的人這時候也該知道屋裡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最要緊的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如果主子想和你說,你再怎麼耍心眼兒左敲右擊也沒用,反倒惹人厭惡,只要老實做好自己的本份,不要多嘴多舌去討人厭,自然性命可以活得更長久一些。
“奴婢就問夏晴一個二等粗使丫頭怎麼過來了,她說是來送冰塊的,奴婢看了看桶裡確實是冰塊,也就讓她進來了。”他拼命的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節,想了想確實沒發生過什麼異樣的事情,這才點頭肯定的說道。
“那以前是誰送冰塊,你問過沒有?”
元本一聽這話,搖了搖頭,這才想起那夏晴著實狡猾,既沒說以前是誰送的冰塊,也沒說她自個兒是不是往後還要再送過來,原本這些不過是小事兒,可是等主子問起來,任何雞毛蒜皮的事情也得當作大事對待。
明繡安靜的聽著周臨淵問話,聽他問起夏晴的事情,不由有些疑惑,她之前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周臨淵現在這麼問了,好似就已經在懷疑夏晴了一般,這無憑無據的,難道就真認準了她?
周臨淵衝她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兩人一個眼神就已經領會到對方的意思,明繡這才側過臉,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難受得厲害,睡意一陣陣的湧上來,不由將腦袋靠在了周臨淵肩上,俊美的少年微微調整了姿勢,讓她能靠得更加舒服一些,臉上的神情也顯得溫柔了許多,只是轉過頭看著元本二人時,又是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樣:
“本宮今兒就和你們直說了,往後你們倆跟在本宮和太子妃身邊,都是能用得上的,相信你們也沒什麼理由出賣本宮對不對?”
那是當然雖然不明白主子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元本元祿二人都沒有猶豫,就拼命點頭,他們兩兄弟,自小就被賣進宮中作了太監,對於家裡的人牽掛並不太多,往後一輩子都要在宮中打滾,對於他們來說,能跟在未來的皇上皇后身邊,那自然是最風光不過的,就如同現今的黃懷和李樸,兩人走出去時,誰不恭恭敬敬的稱呼一聲大總管,順便還得掏上不少珍奇古玩討好他們,那種風光是連二人作夢都想擁有的,因此現在跟在太子和太子妃身邊侍候時,才特別的想賣力表現自己。
“既然如此,本宮也不瞞著你們,這院子裡被人動了手腳,元本跟在太子妃身邊,你本來應該好好照顧多保護太子妃一些,可是現今被人鑽了空子,這次就算了,本宮當你是無心之失,如果還有下次,那麼就是太子妃替你求情,本宮也再留你不得。”
元本一聽這話,雙腿直打哆嗦,眼淚也差點兒流了出來,下意識的抬了抬眼皮看著昏昏欲睡的明繡,這才發覺出她確實同以前差別太大,一時間一陣後怕,又趕緊腦袋著地狠狠叩了好幾個響頭,身子抖個不停:
“太,太子殿下饒,饒命,奴婢之前疏忽了,往後一定會多加註意,求太子殿下饒了奴婢。”
周臨淵看了他半晌,這才算準時間開口:
“起來吧”元本答應了一聲,雖然周臨淵已經開口讓他起來,可是他渾身卻軟綿綿的,被之前一嚇全身力氣盡失,一時之間哪裡爬得起來,只是癱坐在地上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