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個好天氣再過來嗎?”
阮玲玉吃了個點心:“早上的時候天還沒這麼暗,而且也沒下雨,就想著給您把詩冊送過來,已經拖了好多天了,正好今天是星期六,學校放假,於是就想著大早上給您送過來。”說完,阮玲玉就將一本小冊子遞給嚴不聞。
嚴不聞笑了笑:“一本小冊子而已,不用跑這麼遠,自己拿著就行了。”
阮玲玉嚴謹道:“這不行的,做人要有信用,說是借就得是借。”
忽然,阮玲玉從口袋中拿出好幾張手帕,笑了笑:“嚴先生,我們班的好多女生知道我碰到你了,於是都很開心,託我把手帕帶過來,讓我再遇到你的話希望你能給籤個字,她們非常崇拜你。”
嚴不聞看著桌子上的一堆手帕,心想這些女學生真有意思:“你有沒有告訴她們我長什麼樣子?”
阮玲玉思嗔了一下道:“她們問了,我也說了,不過她們不信,硬要說你就是個老頭,老秀才,不然字不可能寫的這麼好。”
嚴不聞好笑,字寫的好也有錯了,於是嚴不聞將那些手帕拿過來,在手帕上一個接一個簽上自己的名字。
“原本還有很多呢,不過我挑了一部分,不然你肯定會嫌煩的。”阮玲玉暖和了,話就多了起來。
嚴不聞問道:“你今天早上走過來的嗎?”
阮玲玉停頓了一下,道:“查了地圖以為不遠的呢,但好像還挺遠的,走了一個半小時。”
“對了,嚴先生你在這樓上辦公嗎?”阮玲玉透過窗戶看著不遠處還算比較氣派的三層高樓,興隆報社,興奮道,“我能上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
阮玲玉吃完了點心,將桌子上的手帕收到口袋內。等阮玲玉烘乾衣服後,嚴不聞就帶著她前往興隆報社。
“那天還要謝謝你了。”阮玲玉站在嚴不聞旁邊小聲說,嚴不聞撐著傘跟她慢慢的走著,忽然有種感覺,嚴不聞回到了大學的時候,曾經和夏丹漫步雨中的烏鎮,一晃眼,嚴不聞甚至以為旁邊的就是夏丹。
“啊,對啊,我怎麼沒發現,哪一期報紙?當時正好路過,他們拍戲的時候就讓我上場了,不過演的是一個偶爾路過的女學生,所以那天我就在湖邊想試試看,如果我演女主角,那會怎麼演。”阮玲玉一臉認真。
“那你挺喜歡演戲的了?”
阮玲玉歪著腦袋,仔細想想:“談不上喜歡,但也算一份職業,要是演戲能養活人的話,那演戲也是個好出路。”現在胡蝶,張織雲這一票明星挺出名的,而且工資還高,聽說胡蝶一個月能拿一千多元,張織雲也有大幾百,這對阮玲玉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了。
阮玲玉跟在嚴不聞後面上了樓,好幾個路過的同事看到阮玲玉,再看看嚴不聞都笑了:“嚴先生,還帶個小女孩回來啊。”
“對,尚文女校的,來我們報社參觀參觀。”嚴不聞隨口回答,找了個藉口。
阮玲玉一進入嚴不聞的辦公室就驚訝道:“嚴先生,你辦公室好大呀。”
“這《大江報》是你們報社出版的嗎?”阮玲玉周圍架子上掛著很多《大江報》於是問道。
“對。”嚴不聞點點頭。
“我能看看嗎?”阮玲玉得到嚴不聞同意後,從架子上拿出一份報紙,開啟看了看,然後翻到小說欄,“嚴先生,在你們報社寫書的庸生您認識嗎?”
阮玲玉看著報紙,然後發現桌子上有四個可愛的木頭小人,三個大人一個小孩,其中一個女人,阮玲玉上去碰了一下那個小孩的頭然後咯咯笑了起來:“這幾個人是誰啊,挺可愛的木頭人。”
“是一本書裡面的角色,這老一點的叫謝遜,那兩個大人是張翠山和殷素素,這小孩是張無忌。”嚴不聞介紹道,“是一個書迷送過來的。”
“哦,這小說我們老師也看,還說寫這小說的庸生先生真是個天才呢。”阮玲玉道。
“你們看嗎?”嚴不聞問道。
阮玲玉翻著報紙:“看,怎麼不看,不過是偷偷的看,老師不准我們看,之前偷偷看言情小說就被抓到過幾次,然後小說全被收走了,老師自己看的倒是挺開心。”
阮玲玉還不知道庸生是嚴不聞,所以當嚴不聞告訴他,他就是那個寫《倚天屠龍記》的庸生時,阮玲玉驚訝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嚴不聞好幾遍,比之前知道嚴不聞是寫《再別康橋》的作者的時候還要驚訝:“您就是庸生!”
阮玲玉已經驚呆了,嚴不聞沒必要騙她,所以她也沒用疑問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