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不聞?跟你一樣的名字,這長得像鬼手王七的人,還跟你有一樣的名字,真是奇怪?”於碗詫異道,這人雖跟王七有點相像,但也不太像,王七喜歡佝僂著腰,穿著不合身的西裝。上面這人,筆挺的身子,加上長袍,眼鏡,是個讀書人的樣子。
“奇怪?現在不奇怪了,我是什麼都明白了,上次的殺手為什麼專殺我,還有這鬼手王七為什麼打扮成這樣。”嚴不聞冷笑一聲,現在可以說什麼都明白過來。王七偷到嚴不聞的東西后,第一時間肯定是將銀行銀票的錢轉走,總共十幾萬,也算不少。可這王七還有更長遠的考慮,嚴不聞除了身份證明外還有與李濟互通的一封證明書信,還有一封函授,這鬼手王七是想取代嚴不聞的位置,道清華大學弄個主任噹噹,這也算光宗耀祖,說出去還是個文化人。
“你說,他就是?”於碗仔細打量,自己憑著先入為主的印象,暫時還不敢肯定他就是,但看嚴不聞的眼神,自己心中就更加確定他的身份。可為什麼他要假冒嚴不聞?
“可他說的是上海知名商人,大夏大學的講師,留洋的博士?你也是?”於碗問道,自己認識的這個嚴不聞說他只是報社的員工,而臺上的嚴不聞則是知名商人,兩個地位都不一樣,怎麼也不搭啊。
“當初這麼跟你說,也是怕你對我動心思。”嚴不聞道,隨後就將筆記本收起來,一步步往臺上走去。
“動心思,什麼心思,誰會對你動心思。”於碗嗔道,這人也太不要臉了,於碗是沒領悟到嚴不聞話裡的真正含義,嚴不聞是怕自己裝的太過,到時候被於碗這個小綹再偷一次,就不好了。
於碗看到嚴不聞往臺上走去,連忙喊道:“你想幹什麼?”
臺上王七正口若懸河:“想當你我只身一人,單槍匹馬,闖蕩上海,身上只有幾厘錢,這幾厘錢還是要飯要到的。之後我在碼頭做苦工,認識了當時管碼頭的青幫中的一個頭頭……跟青幫混之後,為了保護地盤,那傢伙,跟著一群人火拼,每個人手上都有刀,領頭的手上還又槍,我一刀劈死對面那個領頭鬧事的,將他的槍和人劈成兩半,之後就得到了重視……我當上一個堂主之後,開始發展自己的產業……”
臺下學生們聽得很激動,這種書中才有的熱血情節,他們是沒有感受過,猛然間升起一種,大丈夫當如是的感覺。而臺上,臺下的老師們則搖搖頭,沒聽到什麼卓越的經濟見解,不過這份經歷很是傳奇。
“這位同學,別站在臺前,坐回去好好聽。”王七正講到開心處,口水流星,就發現臺前驀然站了一個人,已然不快,提醒道,等定睛一看,看清面前這人容貌的時候。頓時驚恐的整個面容都扭曲,心臟“咚”的一聲就開始暴跳如雷,直接好像要從嗓子眼蹦出來,王七一陣膽寒,話語都開始說的不伶俐:“你,你,你是誰!”
“怎麼,怎麼會出現在這,是人是鬼?”王七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面前這人的出現令他非常惶恐,甚至恐懼。這人不是死了嗎,難道是鬼?
“我是誰,你還不知道?火車上偷我東西的時候,不是挺熱情的嗎。”嚴不聞笑了笑,王七的震驚是應該的,估計他也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竟然能找到他面前。還有,如果那些個殺手是王七派過來的,或許心中多了一層為什麼嚴不聞沒死的恐懼。或者,在王七心中嚴不聞早已經被殺,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王七揉了揉雙眼,以為自己眼花,然後定睛一看,嚴不聞還是笑著站在他面前,不挪不動,這下王七徹底癲狂了,指著嚴不聞:“你不是人!”
“有影子,他沒死!”王七走南闖北,好歹也有點履歷,短時間的震驚過後,已經明白過來,現在嚴不聞出現在這,只能得出一個結論:李三沒有得手!那李三究竟去哪了?該不會,已經死了?
“我是沒死,很意外嗎?”嚴不聞手撐在臺子上,緊盯著王七,王七這傢伙實在是太能跑,自己得時時刻刻警惕,他只要一有動作立馬撲上去,為了保險,嚴不聞已經準備好開槍打斷他腿。
眾人看見王七在臺上呆立當場,非常詫異,正說的精彩,怎麼突然不說了。
“怎麼回事?”
“不知道,你看站在臺下的那人。”
“怎麼了?兩個人怎麼相互看著。”
“你看,上海來的那個人……”
眾人議論紛紛,竊竊私語,正在這時,王七做出了一個果斷的決定,跑!
“哎,嚴先生,你去哪?”李濟本來是坐在一旁,看到嚴不聞撒腿就跳下演講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