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有你,她愛你,連 ‘佔有’的念頭都‘不敢’有。因為,她自覺她是那麼渺小,渺小得像只螞蟻,像一粒細沙,那一隻螞蟻或細沙可以‘佔有’‘世界’呢!
書培,如果當時我不能體會,我現在已經完全體會了。我幾乎不太能瞭解你怎會變成她的‘世界’?但是,我想,在她是個小女孩兒的時候,你就已經是她的‘世界’了。
不可否認,我一直是個思想保守、生活拘謹、道德觀念深重的老人,我固執而嚴肅。對采芹,我從頭就不贊成,我不喜歡她的家庭,不喜歡她的父母,不喜歡她的哥哥,也不喜歡她那段‘歷史’!你是對的,你寧可躲在臺北,而不讓我知道采芹的存在,你知道這樣會給我太大的打擊。哦,書培,你這樣‘孝順’我,你預備以後把采芹怎麼辦?當你必須面對我的時候,你是不是就準備犧牲采芹了?你是不是真狠得下心來打破她整個的世界?你有沒有認真衡量過,她在你的生命裡,到底有多少比重?如果你沒有衡量過,我卻衡量過了。我看到了那張畫像,你給她畫的像,她站在彩霞滿天的窗前,渾身沐浴在金色的陽光裡……發光的不是天空,而是采芹!書培,我知道了。如果她不是你的‘世界’,她起碼也是你的‘陽光’了。這兩天來,我在和我自己‘交戰’,不知道我該對這件事採取怎樣的態度?但是,我不想還好,我越想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