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第27章虎將顏良(3)
他控制不住身體的平衡,仰面摔倒。
鮮于輔大吼一聲,身體在栽倒之前,對準長槍脫手擲出戰刀。長槍猛然抖動,閃彈之力立即崩飛了凌空斬落的戰刀。
長槍氣勢不減,如飛刺入。
鮮于輔身體倒在半空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他疲憊地閉上了雙眼,心裡平靜如水,任由身體栽向地面,任由長槍戳入身體,再不做掙扎。
一個刺耳的厲嘯之聲破空而至,像利箭一般刺進鮮于輔的耳中。
鮮于輔重重地摔到地上。
戰馬奔騰的巨大轟鳴聲突然清晰地傳進他的耳中。他聽到聲音了,他聽到身後的戰場上傳來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他猛地睜開雙眼。
黑斧。一把漆黑的小斧。
小斧發出奪人心魄的厲嘯,像閃電一般從鮮于輔的眼前飛過。
氣勢如虹的長槍帶著凌厲的殺氣呼嘯而至。突然,它在鮮于輔的心臟上方停了下來,接著跳動了一下。
鮮于輔用盡全身的力氣掀起身體。就在半邊身體離地的剎那間,長槍狠狠地紮下,入地三寸,長長的槍桿劇烈地抖動著。
鮮于輔側目望去。
一個黃巾將領駐槍而立,怒睜雙目,死死地盯著對面。那柄小黑斧半截插在了他的胸口上,鮮血正緩緩地滲出衣服。忽然,他臉上閃過一絲痛色,隨即鬆開緊握槍桿的大手,轟然倒地。
鮮于輔心神一鬆,頓時失去了知覺。
風雲鐵騎軍計程車卒們殺聲震天,一個個像離弦的箭一般,尾隨在黃巾軍士卒的後面,殺下了山岡,殺向了河谷。
霎時間,殺聲震天。
李弘飛身躍下戰馬,連滾帶爬,一把抱起鮮于輔,瘋狂地搖著他的身體,縱聲狂吼:
“羽行,羽行兄……”
李弘的心在滴血。每戰都要失去兄弟,都要失去戰友,這仗為什麼這樣殘酷,這樣血腥。
“羽行兄……”
鮮于輔聽到李弘痛苦的叫聲,突然覺得現在自己就是死了,但有這樣一個生死相知的兄弟,也值了。他任由李弘猛烈地搖動著自己的身體,淚水湧出了眼眶。
李弘身後的一名侍從發現了鮮于輔的異常,大聲叫起來:“大人,大人,鮮于大人還活著,他受傷了,你不要再搖了。”
李弘一愣,趕忙停下來,仔細看去。
鮮于輔吃力地睜開眼睛,勉勉強強地看了一眼李弘,終因失血過多,再次昏了過去。
李弘一顆心頓時落了下去。
他緊緊抱住鮮于輔,好像生怕他一鬆手鮮于輔就會死去一樣。
鐵騎軍的戰士們還在飛奔,河谷的戰場上雙方士卒還在鏖戰。
顏良、弧鼎、棄沉三人衝在最前面,他們帶著黑豹義從,像一柄尖銳的利劍,準確無誤,犀利無比地插進了黃巾軍的心臟。
河堤上狂風暴雨一般的密集而猛烈的戰鼓聲震撼了戰場。
黃巾軍士卒們被勢不可擋的鐵騎一衝而散,雖然他們極力抵抗,但身形龐大,速度奇快的戰馬豈是血肉之軀所能抗衡的,黃巾軍就像洪水裡的莊稼,被肆虐的洪水無情地衝撞、碾壓、淹沒,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和機會。他們被鐵騎席捲而去。
顏良的大刀呼嘯而至,面前的三個敵人根本擋不住這橫掃千軍的一刀,他們被斬去頭顱,被削去臂膀,被開膛破肚,慘嚎著跌落人叢。
“虎頭,衝進車陣,衝進去……”
弧鼎大吼著,舞動著血跡斑斑的狼牙棒,奮力向前。
前面就是敵人的車陣。混雜在一起的雙方士卒一層層地糾纏在一起,不要說無法推動大車合攏車陣,就是想撤回自己計程車卒都不可能。
河堤前面的戰場彷彿一鍋熱氣騰騰的沸水,激烈而血腥。
河堤上的弓箭手在張牛角的指揮下,對準騎在戰馬上的騎兵任意射擊。
棄沉長矛飛出,迎面洞穿一個揮刀殺來的敵人,隨即他棄矛拔刀,左手拿起腰間的牛角號吹響了棄馬步戰的號角聲。這個時候騎兵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大家擠在一起,寸步難行。騎在馬上,就是給敵人的弓箭手當靶子。棄沉一邊不停地吹著,一邊飛身下馬。黑豹義從的幾個號角手隨即緊跟其後,連續發出號令。短短一瞬間,戰場上突然失去了凶神惡煞一般的髡頭戰士。他們紛紛跳下戰馬,一手拿刀,一手拿盾,三五成群,撲向車陣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