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選。
黃麥麥不是藏族人,但是化妝之後配以藏族服飾就有了高原人的氣質,很多遊客與她合影,她也就得意地站在其中笑著。一旦她不那樣的打扮,包括不把臉化得黑點,就鮮有遊客願意找她,她曾經問林易渺,那些人怎麼就不喜歡她這種面板好的?林易渺則答覆她,如果喜馬拉雅山像黃山那麼秀美就不會吸引那麼多冒險家了,不如就在家裡打望屋外雪山。
黃麥麥合影剛在興頭上,就被發現是冒牌,因為有人想牽她的手時才發現她的臉黝黑而手背白皙。與她合影的那三位男遊客一鬨而散,不是躲開她,卻是一人拿來一瓶酒,要罰她喝酒。
演員不能在表演前喝酒,這是團裡的規矩。黃麥麥擺著手拒絕,但那三位遊客不甘。
林易渺見狀前來勸道:“各位大哥,表演馬上開始了,她得上臺了。”
那三人見表演時間的確也近了,卻不罷休,不讓黃麥麥走。有個平頭胖男人問道:“她是第幾個節目?等唱完了,就罰酒,誰讓她欺騙我們的感情!”
黃麥麥的節目偏後,為了讓她從這幾人的糾纏中解脫出來,林易渺撒謊道:“就在前幾個。她得去準備了,對不起了!”
林易渺拉著黃麥麥向後臺走去,平頭追上來說:“等她唱完了,就罰酒!別想這麼輕輕鬆鬆地躲掉了!小子,如果你撒謊,你也得罰!我們來這裡玩,是圖開心的,不是來上當受騙的!不然,等會兒我們給你沒完!”
林易渺掃了那平頭一眼,並不搭理,徑直向前走去。
黃麥麥擔心地說:“完了,惹著這幫人了!他們可是不怕鬧壞場子的!”
林易渺怨道:“誰讓你和他們站得那樣近!真是沒事惹事!”
黃麥麥說:“看來節目得作調整了,如果我遲遲不上場,他們這些小氣鬼又認為被你騙了,我們今晚都不得清靜。弄不好,晚會會壞在我們手上。”
林易渺聽出那人的語氣不是說著玩的,也擔心他們真的會說到做到,那是他們難以承擔的後果。他找到團長,假裝對晚會提出演出調整建議,說黃麥麥那首歌有利於營造熱烈氣氛,最好前調,也有利於他的串詞發揮。
團長想來也有道理,同意把黃麥麥的節目調到到第四個。
晚會正式開始。掛著哈達的林易渺在歡快的氣氛中作了簡要的開場白,然後就對觀眾說:“格桑花是高原最美麗的花,也是最常見的聖潔之花,它象徵著愛與吉祥。在表演正式開始之前,我代表藏歌演藝團把最美的祝福用最常見的方式送給大家。”
說完,他把右手的麥克風換到左手,右手隨之冒出一束紫中帶粉的格桑花來,他把格桑花和哈達送到前面一位老年的觀眾手中,祝他健康。回到臺上,他又隨著音樂揮動雙手交換麥克風,格桑花一把接一把地輪流從他右手左手冒出,隨即也從衣上頭上一把把地冒出,似乎他的全身都能開出花來。短短時間裡,他從身上“摘”下的格桑花已經在前面精美的大盤裡裝滿了一盤,然後他說著祝福之語把盤中的格桑花向觀眾席撒去,天女撒花一般。大家一邊接著撒過來的吉祥之花一邊歡呼雀躍。
熱烈的氣氛如花綻放,這是林易渺再熟悉不過的場景。為了這一幕,他臺上臺下不斷地摸索、訓練和改進,已是輕車熟路。一但步入到熟路,眼前也就開闊了,即使天天面對不同的演出場子和觀眾,那些開場之時語言和動作都是大同小異,只需要臨場作些適當調整就能應付自如。這如同那些歌舞節目,只要排練好了,這個旅遊週期裡就能靠它迎接一批又一批遊客,遊客看著這些節目總覺是新穎的。
突然,林易渺的麥克風聲音卻一聲大一聲小了,他疑惑地看了看音響控制檯,只見梅朵澤瑪正和酒店的音響師說著什麼,那位音響師手忙腳亂地除錯著。林易渺開場之初就遇上了這樣的事,也是第一次遇上,他想可能是酒店的音響裝置老化出了問題吧,但他還得若無其事地主持著節目。團裡的規矩是,任何節目都必須按原定程式走完,不得重複,不得打退堂鼓,在露天表演即使下大雨也要堅持演完,至於這種麥克風聲音的變化更不能影響節目的進行,那就讓主持繼續。
第一個舞蹈節目的音樂響起了,聲音依然高低不平,左聲道右聲道也混亂著,演員們一個接一個登了場。
林易渺報完節目名趕過去看怎麼回事,才知道這都是被酒樓的音響師給弄亂了。按慣例,晚會通常由梅朵澤瑪告訴酒店音響師音樂由演藝團透過電腦控制,他只要保持音響裝置正常工作就行了。不料這位音響師是位新手,在室外控制音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