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佐暮宸點了點頭。

“那再過不久，你就要上大學了。”斯微爺爺看了一眼自家笑得沒心沒肺的孫女，感嘆了一句，“一轉眼，你們都長那麼大了。唉，時間不留人哦！我記得你們當初都只有這麼點。”他伸手比了比身高，笑了。“現在都那麼大了！”

“我還記得您小時候一直很照顧我們。”佐暮宸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粉撲撲的小臉，對著斯微爺爺笑道，“不管時間走得有多快，斯微還是斯微，佐暮宸依舊是佐暮宸，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好好。”

“而我也相信，斯微和我一樣，期望你們身體健康。不管我們未來走得有多遠，你們也能一直陪著我們。”

一番話，簡單誠實，暖光中，少年眉目清俊，含笑而坐，懷中擁著笑盈盈的女孩子，兩人的目光真誠、坦然！

“好好好！”

斯微爺爺忽然紅了眼睛，一把握住身邊斯微奶奶的手，對著暮宸爺爺和暮宸奶奶激動道，“你們看，孩子們多好！”

“是啊是啊！”

暮宸爺爺也點頭附和道，早就忘了剛才的事，看著自家孫子和斯微丫頭坐在一起，心裡頓時滿滿的，這輩子要是他倆能成，那他這輩子的心願也算了了啊！

感受到深意的目光。

斯微偷偷拉了拉身邊少年的衣袖，抬起頭對上那張好看的面容，心底暗歎了一句藍顏禍水後，小聲道，“佐暮宸，你有沒有覺得怪怪的？”

“什麼？”

佐暮宸低下頭，剛好抵在斯微的耳邊，下意思的斯微扭了扭身子，卻被佐暮宸抱得更緊，最後只好繼續窩在他懷裡繼續剛才的話題，“你不覺得……”對上暮宸爺爺的視線，趕忙收回目光，“唔，爺爺的目光好……”

頓了頓，咬牙說道，“有點猥瑣！”

猥瑣？

佐暮宸的身子一震，抬起頭對上那目光，微微蹙眉，似是想到了什麼，低下頭附在她耳邊，解釋道：“其實你可以把這想成，是看著我們開心。”

“可是，有點可怕……”

“以後習慣了就好。”

“……”

哥哥護著妹妹麼

——佐暮宸，以後我們要常來看爺爺奶奶好麼？

——好。

睡前，斯微拉著佐暮宸的手，指著床頭櫃上的照片，笑眯眯的說：“這是你十四歲的時候，現在看來，原來還是有區別的！”

“看來男大也十八變！”

說完，不忘審視身邊站得筆直的少年，黑髮如漆，眉目清俊，明明是個骨子裡都是冷漠的人，此刻卻穿著暖色調的睡衣，含笑而立。這一刻，斯微忽然意識到，身邊的這個人將來定是個極出色的男子！

“你看起來，沒什麼變化。”

佐暮宸細細看著照片中的兩人，忽然抬起頭想說些什麼，卻撞上面前女生迷離的目光，心下一緊，卻笑了笑，“你看起來，還是那麼鬧騰！”面對斯微，他還是會緊張，一手扶上額際，平復內心的激盪。

斯微一聽，收回目光，又回頭瞪了他一眼，鬆開他的手走向床鋪，嘴裡碎碎的嚷嚷道：“什麼男大十八變！還不是一樣的毒舌！”

佐暮宸聽了，微微一怔，半晌後看向矇頭裹進被子裡的某人，不由失笑。看來他又得罪人了！

鄉下的夜晚，寧靜而安詳。偶爾會傳來呱呱的青蛙叫聲，帶著一絲靜謐的嘈雜，隱隱約約，似是夢裡花落知多少。

深夜，斯微口渴起來喝水，悄悄爬下了床。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已經冷掉的開水順著喉嚨滑下去，冰涼的感覺瞬間沖掉了腦海裡最後一絲睏意。

迴轉頭，看見床上安安靜靜躺著的少年，從視窗溜進來的月光打在他白皙而清俊的面容上，因為好眠讓他看起來格外的閒適，那清冷的五官似乎也透出些淺淺的溫柔。他就這樣一直在她身邊，年幼時的驕傲與冷漠，似乎在那緩緩流逝的冉冉歲月中，依舊像是在昨日……

那時，他站在庭院裡，挑著好看的唇角，眼裡的笑，輕輕淺淺，卻無形中帶著一股子疏離的淡漠。像是冷漠孤傲的動物，看著一切命運的交叉，似是不滿，卻更多的是耐心的容忍。不是因為接受，而是他的滿不在乎！

斯微握著水杯的手緊了緊，她不知道在這幾年的相處中，佐暮宸對她是何種的感覺，像是哥哥護著妹妹麼？應該是吧。

最差也該是比陌生人好一些吧？

“呼——”

斯微輕嘆一聲，放下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