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拱手,“父皇,都城西邊那地兒因大雪壓梁,塌了幾座屋子,死了一人,傷了七人,兒臣欲命大司空府下工匠去修繕一番。。。。。。”
太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雄不耐煩的打斷,“這等小事何須彙報?你真是閒著沒事幹!”
因有越華容這個外人在,不想會被父皇這般當眾折了面子,太子猛地漲紅了臉,連忙低下頭道:“兒臣知錯。”
陳雄原就心煩,見狀揮了揮手,“你下去吧,這等小事日後不必回報於朕。你是太子,朕讓你協助大司空處理大司空府政務,怎的你像個愣頭青一樣,這種小事自己都下不了決定,當真是優柔寡斷,你讓朕怎麼放心將江山交給你?”
這話說得重了,太子眸底閃過一抹慌張,又認錯,“兒臣知錯,望父皇恕罪。”
“你下去好好反省一下吧。”陳雄見著心煩,讓太子退下。
等太子走了之後,越華容才出聲,“聖上,您可是錯怪太子殿下了。”
他的聲音有如清泉叮咚,這抹清涼恰到好處的將陳雄心中的火氣澆了澆。
見是自己寵愛的越郎出聲,陳雄的火氣漸消,還帶著好奇的望著他,問道:“越郎何出此言?”
“為臣,太子殿下向您回稟事情,乃臣之本責;為子,您是君父,他做兒子的當事事稟告於您,方才顯得孝順。
這是太子為人子、為人臣的本分,也是他的心意,聖上您怎能呵斥呢?且您是聖君,天下事不當掌握在您手中嗎?”
越華容不認同的道,輕輕搖搖頭。
隨侍太監為他捏了一把汗,這位越郎君真是膽大包天,也不知道聖上聽了這番近乎指責他的話會不會龍顏大怒,他偷偷瞄去。
陳雄一愣,想了想,又哈哈大笑,“越郎說得對,是朕想左了,錯怪了太子。傳令,賜太子百金。”
然後他又看向越華容,笑呵呵的道:“越郎直言上諫,當賞!賜越郎壽春擺件一副、織金綢緞五匹、白色貂毛大氅一件。”
隨侍太監心中嘖嘖稱歎,給越華容的賞賜,加起來就不止百金了,尤其那件白色貂毛大氅難得,柔妃想問聖上要白色貂毛皮想做件斗篷都被聖上一口回絕了,如今聖上拿出來給越華容做大氅,越華容果不能惹。
越華容立即就跪地叩首,“華容叩謝皇恩,皇恩浩蕩。”
他額頭觸地,無人得見他嘴角輕輕上揚的弧度,帶著一絲殘忍。
第165章 神經病的君父
最近太子日子有些不好過,至少對他自己來說,不好過。
為何,因為太忙了。
他被冊封太子之後,就被陳雄塞去跟著大司空府、廷尉府、太僕府協助以及學習處理政事。
這幾天都城哪裡被積雪壓塌了屋子,要他來處理排程工匠修繕。
臨近過年小偷慣犯又多了起來,很多正義的“百姓”將之扭送給巡邏武丁,親眼看到巡邏武丁將這些小偷慣犯送進廷尉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廷尉甘東生是陳雄不折不扣的走狗,一心一意要讓太子熟悉廷尉府之事,好讓未來的儲君承他的情,於是一見來了這麼多的小偷慣犯,就讓太子來處理。
又有其他一些瑣事絆身,至少天天醉生夢死的日子一去不復返,就連與門下心腹們喝酒玩弄女人的時間都沒有,這讓太子很煩躁。
陳家發家時間短,陳雄又是搶來的帝位,在做將軍幫著先帝堂叔打天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時間教導兒子們,就算他能教導,也是行兵打仗之事,因著太子是長子嫡孫,那時候陳雄在外打仗,皇后和太后唯恐陳雄只有這一滴血脈,對太子自幼寵愛,即便後來太子之後的弟弟們出生,太子也是太后的心肝寶貝肉。
繼承宗嗣的長子嫡孫,地位到底是不同的。
陳家當時出身奴僕,天下未定,就算請得起先生,那些先生的水平也不過爾爾,真正有大能耐的人怎麼會去教導陳雄的兒子,又沒有人能預見日後陳雄會登頂帝位。
因此太子的學識大概只能跟世家十二歲左右的孩童差不多,他又不愛讀書,成為太子之後,對朝中九卿的教導一向是左耳入右耳出。
太子想得很好,他比他父皇有學問多了,既然他父皇都能將朝政打理好,沒道理他不能,於是越發敷衍九卿們。
更不用說他是個年近三十的大男人,對著九卿佈置的功課,連看都不看,當他是六歲蒙童嗎?還要做功課!
太子三年來,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喝酒、玩弄女人、將他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