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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時辰已到,行刑!”

“狗皇帝,你不得好死!”

“滋啦”

謾罵聲戛然而止,數不盡的人頭在空中落下,漫天的鮮血濺灑,似乎天邊都染上了一層紅。

姜元羲摸了摸自己脖頸,似乎仍能感受到那一刻大刀落下的絕望。

感受著手掌之下還在跳動的脈搏,她蒼白的臉色才漸漸升起一抹嫣紅。

上輩子姜氏全族被斬頭,罪名是謀逆造反。

直到方才,她都以為這個罪名是誣衊的,他們姜氏一族揹負著天大冤屈。

但現在似乎。。。好像真有其事?

姜元羲屏住呼吸,靜靜的躲在案几底下,聽著堂內眾人的談話。

姜太爺聽二弟提起那個英年早逝的三弟,默然不語,眸中閃過一抹沉痛。

姜二太爺冷笑一聲,“當年先帝謀逆造反,反噬自己的主子,天下又群雄割據,只有先帝佔據了最有利的地盤,人馬也是諸群雄中最強壯的。

三弟為了給我們家族爭一個輝煌的門楣,改名換姓投到先帝門下,一路所向披靡,聲名顯赫,哪知竟被那無恥之徒嫉妒賢能,斬殺於營帳之中。

堂堂一軍之將,竟然在自己的軍中被人斬殺,真是可笑!要不是先帝默許,三弟會死?

他死的時候,才二十二歲,連媳婦兒都沒有一個,血脈盡斷。他的屍首被陳雄那小人拿去了餵狗,我們還不敢去祭拜他。

幾十年了,如今我們膝下子孫環繞,他卻孤零零的在地下淒涼,他還等著我們為他報仇雪恨呢!”

姜二太爺痛恨之下,毫不忌諱的直呼當今陛下的名諱。

姜太爺臉色一變,低喝一聲:“二弟,慎言!”

姜二太爺緊抿著唇,除了起伏不定的胸膛,倒也是沒有再說話。

姜元羲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他們家竟然還真的有一個三爺爺,如果真是當今陛下在登基之前就把三爺爺斬殺的話,那麼他們姜家還真的跟皇室有仇。

但作為一個死去多年、從未謀面,如今無意之中才得知有這麼一個三爺爺,姜元羲想不明白,為了一個死去多年的人,真的有必要搭上全族的性命嗎?

難道不是生者更重?

“二叔,您消消氣,我們都知道三叔的死很憋屈,可是我們不能因為這樣就起了不該有的念頭,一個不慎,我們都會粉身碎骨,您捨得那些孩子們有絲毫的損傷?”

一道沉穩的聲音傳進姜元羲的耳中,她一聽就知道,是她的父親,姜家長房大老爺姜松。

姜二太爺幽幽嘆了一口氣,“松兒,二叔又怎麼會拿全族的性命兒戲?只是你忘了那位是如何登高的?”

不等姜松搭話,他又微微提了提氣,“就因為先太子的舅父與先帝進言,須得防著那位。

那位聽聞之後,就派人假裝盜匪,深夜闖入國舅爺的府邸,抓住國舅爺痛打一頓,將國舅爺的夫人、小妾、女兒拖到國舅爺和奴僕面前侮辱,最後還把府中值錢的金銀財寶搶走揚長而去。

最後國舅爺重傷不治身亡,他的夫人、小妾、女兒全都不堪欺辱上吊而死,他的兒子們一個死,一個殘,一個不知所蹤,如今跟條狗一樣苟延殘喘。”

姜元羲已經嚇得面無人色了,要不是一開始就擔心自己會引起祖父等人的注意,事先就捂住了嘴,恐怕現在就會因為駭然而暴露。

堂堂天子腳下,竟然會出現盜匪?而且還堂皇而之的打死國舅爺、欺凌侮辱女眷。

如此明目張膽,這是將眾人當傻瓜耍呢。

這般心狠手辣、慘無人道的手段,姜元羲是第一次聽說。

她清晰的感受到,身上已經起了滿滿的雞皮疙瘩,也終於明白,為何府中佈置著如此多的護衛了。

因由竟在此!

姜元羲覺得,自己長久以來讀聖賢書所遵循的禮義廉恥,彷彿就是個笑話。

“先帝病逝,先太子還沒來得及登基,竟就被那位斬殺,先帝所有子嗣無一倖存。

先帝可是親手教導他武藝、照拂他們母子兩的叔父,他也下得了手,連等一等都不及,這等難看的吃相,當真是聞所未聞。”

姜二太爺臉上露出冷笑,眸子裡是純然的鄙視,“因一句進言,差不多滅了人家全府,為了權勢,罔顧叔父關照之情,絕人後嗣。

都城有點實力的世族,哪家不是自國舅爺之事後,府中護衛力量增派了幾倍?不就是防著自己的妻女不再被人欺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