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他緊緊圈鎖住她,不讓她逃。“我不是才警告過你,不準隨便說這句話嗎?”
“我……”她臉頰紅透,從不曾與任何男人如此親密接觸。
“女人就該乖乖聽話。”他有意無意地在她耳畔吹氣。
恩彤一陣陣地顫慄,想投降,聽到他說的話又忍不住想戰。“你是不是……很瞧不起女人?”她想起張秘書曾說他只是把女人當成恢復視力疲勞的美麗花瓶。
“你不服氣?”他似笑非笑地問。
她咬咬唇。“我只是覺得女人除了容貌以外,應該有更值得重視的地方。”
“比如什麼?”
“……”
“說不出來?”他輕聲一笑,笑聲淡淡噙著戲謔。“沒錯,我也同意女人的容貌不是最重要的,但很可惜,這世上有內涵的女人好像並不多。”
他果然瞧不起女人!
恩彤胸口一悶,掙扎起來。“你放開我!”
“生氣啦?”他語氣帶點難以形容的邪惡。“原來你也會生氣。”
她怔住。
“你是故意的?”故意將她摟在懷裡,故意對她說這些輕蔑女性的話,都是為了惹惱她?
他沒回答,將她圈得更緊,俊頰貼在她頸側,她可以清楚地聽見他濁重的呼吸。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似乎潛藏著濃濃情慾,教她一顆心慌亂地狂跳。
是她的錯覺嗎?還是他的唇瓣真的刷過她鬢邊的髮絲了?他是否在輕輕吻著她?還有他腿間的男性象徵,是否也逐漸硬挺?
她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全身癱軟,一股陌生的火苗在體內肆意竄燒。
她暈暈沉沉地期待著、渴望著,直到他的唇隱隱約約地擦過她左邊臉頰,她倏地一凜,背脊打直。
他察覺到她的僵硬,神智跟著清醒,猛然推開她,像推開某種不該纏上自己的東西。
他這是嫌惡她嗎?
恩彤惶然,心頭教他凝沈的臉色割開一道深深的傷口,但刺痛的,卻好像是長著胎記的臉頰。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地揚聲。“早餐可能已經涼了,我去熱一熱。”
“……嗯。”
他愈來愈依賴她了。
這對他而言,絕對不是個好現象。鍾雅倫陰鬱地想。
從小到大,他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太在乎一個人,更不要想從誰身上得到關懷與情感,愈是依賴或牽掛某個人,愈可能因此受傷。
可是這陣子,他卻放縱自己依賴起她,也不由自主地牽掛她。
對於女人,他從來都是慾望凌駕情感,應該說,他根本對她們無情,只當成是調劑生活的甜品。
但對她,他無法如此看待,首先兩個人的起點就不一樣,她與他是平起平坐的,甚至比他還高一些些,因為他在日常生活上必須仰賴她。
在別的女人面前,他總是高傲地揚著頭,但在她面前,他經常謙卑地低頭。
她是不一樣的,她是這世上,他唯一甘願低頭的人,但為什麼他要給她這樣的特權,打破自己堅守的原則?
他不明白為什麼她會是例外?而想不透這點,令他禁不住地感到焦躁。
更糟的是,他竟然也對她產生男性慾望了,原本一個戲謔的摟抱,在他感受到她柔軟渾圓的臀部時,竟成了最難耐的折磨。
但他不能碰她。
他沒打算改變兩人的關係,他有種可怕的預感,一旦跟她上床,他將被迫交出他從來不想託付給任何人的東西。
他將因此變得軟弱,不堪一擊……
“雅倫。”門扉忽地輕輕叩響。“你奶奶打電話來。”
他神智一凜,收回黯淡的思緒。“進來吧。”
得他允准,恩彤這才盈盈走進臥房,遞給他無線電話,他接過,確定她又離開房間後,才將話筒靠近耳朵。
“奶奶,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給你嗎?”鐘王鬱華嘆息,似乎有些不滿孫子的冷淡。“最近怎樣?還好嗎?”
“很好。”
“眼睛……還是看不見嗎?”
“看不見。”
“有去醫院複檢嗎?”
“有。”
不管鐘王鬱華怎麼問,鍾雅倫的回話永遠簡潔,她當然聽得出來孫子並不希望她繼續探問下去。“雅人前兩天跟我說,想跟我一起過去看看你——”
“你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