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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她痛得驚呼,他聽見了,猜到她撞傷自己,心跳乍停,驚恐地將她拉回自己懷裡。

“你該不會撞到了吧?有沒有哪裡受傷?笨蛋!現在到底是我看不見還是你看不見?走路不會小心點嗎?你是不是非讓我緊張不可?”他粗聲咆吼。

她凜然震住,傻傻地望著他激動的表情。

好奇怪,他不是正對她大吼大叫嗎?為什麼她聽起來卻像是甜言蜜語?

他說的不是情話,明明就不是……

“我沒事。”她喃喃地應。

“真的沒事?”他仍不放心。

“嗯。”

他總算稍稍鬆弛緊繃的線條,再次捧住她的臉,要求她認真傾聽。“恩彤,你要是還不高興,我向你道歉就是了,不許你賭氣離開我,你聽見了嗎?我不準。”

他真的是個討人厭的男人,說話的口氣就不能溫柔一些、和婉一些嗎?

“你聽見了沒?白恩彤。”他收攏臂膀,將她牢牢地鎖在自己看管的領土,他像個霸道的王,她卻感受到他的心慌意亂。

心酸的淚水,霎時又在恩彤眼裡氾濫,她垂落螓首,容顏埋進凌亂的衣襟,做著這輩子不曾做過的事——

偎在一個男人懷裡哭泣。

“對不起。”

痛快地哭過一場後,恩彤準備了啤酒和小菜,兩人移師陣地到露臺,在清風明月下對酌。

鍾雅倫一面喝,一面又向她道歉,她聽了,很是扭捏不安。

“你不要再跟我道歉了啦,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你心情好點了嗎?不生氣了?”他追問。

“我沒有……我才沒有生氣呢。”她怎麼敢?他是大少爺啊!可是她也不能否認,這些天她的確是有意無意地在對他使性子。

“總之你不生氣就好。”他微微一笑,很難得地收斂少爺脾氣,不與她爭論。

恩彤偷瞧他,見他總是冷凝的臉難得溫軟地融化,芳心狂跳,不自覺地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態。

她第一次在男人懷裡痛哭流涕,而他竟也毫不介意,一直溫柔地擁抱著她,溫柔地安慰她,還三番四次地道歉。

那麼抗拒對任何人低頭的男人,獨獨對她謙卑。

她該感到高興嗎?

還有他那個霸氣又狂烈的吻是怎麼回事?總不可能是對她心動吧?是一時情緒激動嗎?她聽說過,男人的生理慾望總是突如其來的,那或許……應該只是個意外。

只是意外。

她一再告誡自己,不許自己胡思亂想,抱著不切實際的期待,那個吻沒有任何意義,只是一時擦槍走火。

就是這樣……

“你在想什麼?”他忽然問。

“我?”她一震,像當場被逮到的賊,熱浪羞紅了臉。“沒有啊,我沒想什麼。”

“是不是在想我那天罵你的事?”他嚴肅地蹙眉。

難道他以為她還在怪他?

螓首如博浪鼓猛搖。“不,沒有,我——”正想解釋,手機鈴聲不識相地響起。

她愣了愣。“抱歉,我接個電話。”

她回到客廳,拾起擱在茶几上的手機。“喂。”

“恩彤,是我。”

“爸?!”她訝異地喊,驚動了坐在露臺的鐘雅倫,不禁回過頭,側耳傾聽。

她連忙壓低嗓音。“爸,好久不見了,你最近——”

“最近你有沒有跟恩琳聯絡?”白爸爸不耐地切斷女兒的問候。

她就知道,如果不是為了妹妹,父親也不會主動打電話給她。

恩彤澀澀地苦笑。“我前陣子有在……呃,在路上碰見她,她怎麼了嗎?”

“她已經兩個禮拜沒跟我聯絡了,今天她的經紀人打電話到家裡來,說她失蹤好幾天了。”

“什麼?恩琳不見了?”她再次驚愕地提高嗓音。“為什麼會這樣?”

“這應該是我問你才對!”白爸爸語氣慍怒。“你這個做姐姐的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把妹妹顧到不見人影?”

“我沒跟恩琳住在一起……”

“我知道你們沒住在一起!她好歹也是個名人,怎麼可能跟你擠那種破公寓?問題是你們姐妹倆都在臺北,難道你都不會偶爾關心一下你妹妹嗎?”

恩彤啞然,面對父親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她不知如何辯解,也不想辯解,她只關心妹妹的去向。

“恩琳都沒跟她的經紀人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