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見的。”她安撫母親。
“可是……”
“別擔心,媽,我很能躲的,這可是我拿手本領呢。”從小,她便從父親一次次的打罵中,學會怎麼不驚擾別人,如鬼魂般地隱匿自己的存在。
她很厲害的。
少女自嘲地微笑,親自煮了一壺養生茶,又拿了幾塊母親做的糕點,擱在托盤上,靜悄悄地從傭人出入的樓梯走上三樓,一路左閃右躲,總算成功將食物偷渡進大少爺房裡。
然後,她退離自己不該闖進的禁地,正想原路回去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另一邊響過來,她一凜,倉皇之中,隱身在一個高大的古董花瓶後。
來人正是剛剛被父親罵得狗血淋頭的倫少爺,他面無表情地穿過長廊,經過一扇門前,一道尖銳的女性嗓音揚起。
“是雅倫嗎?”
“是。”他停住步履。
“你進來。”那女人命令。
他沒立刻反應,微仰起頭,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抹去眼裡所有的陰鬱,嘴角揚起笑。
“有什麼事?媽。”他走進那扇門。
喊他的人,就是夫人嗎?
少女躡手躡腳地從花瓶後溜出來,經過那扇虛掩的門時,清清楚楚地聽見啜泣聲。
“你爸又罵你了,對吧?他對你總是有偏見!他只疼那個女人生的兒子,因為他覺得不能給人家一個名分,對她有虧欠……那我呢?他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嫁給他這麼多年,他對我就沒有一點點感情嗎……”
女人一面哭泣,一面叨唸。
少女聽呆了,她想不到原來老爺還在外頭養了情婦跟私生子。
“……他一聽說那女人的兒子跟同學打架受傷了,就連夜趕去探望,可是你之前鬧腸胃炎送急診,他卻連問也不問一聲,你說他是不是很偏心?”
的確很偏心。
就連她這個外人聽了,都替他感到不平,但他只是木然站著,聲聲安慰激動的母親,絕口不提自己的委屈。
他告訴母親,不管父親怎樣對他,他都不在乎。
不在乎才怪。
少女窺探房內,很明白他在說謊。
真的不在乎,他不用強迫自己以笑容面對母親的哀怨;真的不在乎,他不會在每次捱罵後,將自己鎖在房裡不見人;真的不在乎,他剛才進房前不需要先整理低落的心情。
他在乎的,就跟她在乎著臉上的胎記一樣,他也在乎父親對自己的看法。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