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絃,然後再是有比較複雜的切分音和變化音的雙聲部旋律。
胡以晴為楊景行捏一把汗的,這真是挺有難度的考試了。
楊景行卻很快就把稿紙給李迎珍了:“教授,您看看。”
李迎珍看了幾秒,點著頭的用手指把稿紙點得嚓嚓響:“你看,這寫錯了吧,連音符號。”
楊景行連忙承認錯誤。
李迎珍有點納悶:“絕對音高沒問題……”她不知道楊景行現在的聽覺對聲音那是相當敏感,還以為他是苦練過聽音的。
不過李迎珍還是從自己的懷疑方向出發,接著彈了兩句,問楊景行:“知道是什麼嗎?”
楊景行搖頭,胡以晴這時候也不敢提醒。李迎珍繼續彈,彈的都是一些常人不太聽的曲子裡的一些典型樂句,可楊景行都不知道出處。
李迎珍一拍巴掌,勝利的宣佈:“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
楊景行當然不能自作聰明,搖頭。
李迎珍大聲教訓:“聽得太少!練琴練得是什麼?是大腦,不是手。你聽得那麼少,鍵盤按得再快有什麼用!”
楊景行承認:“您說著對。”
李迎珍變本加厲的繼續數落楊景行的不是,什麼對音樂沒有理解,彈奏完全沒有感情,急功近利,可以說還沒入門……
當然,李迎珍沒忘記胡以晴,對她說:“這不是你的責任,但是你要負起責任。從現在開始,什麼曲子必須先聽了再談!多聽,有時間就聽,要理解的去聽。”唉,她也是一鼎鼎大名的鋼琴教授,還要教這種小白,多少年沒有過的事了。
專家的話,胡以晴不敢質疑,只能連連答應了。
佈置好聽的任務後,李迎珍又叫楊景行彈,而且就彈《唐璜》最有難度的那些小節。然後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什麼手掌完全沒放鬆,一直是緊繃的,什麼黑鍵的時候手型完全散了,好多地方用指都是錯的。而且楊景行為了保證速度,手腕一直蹦在同一個高度,其實反而會嚴重影響手型和換指。
李迎珍自己也彈了一些小節,雖然速度慢了一些,但是給人的感覺就好多了。她批判楊景行:“你知道為什麼你的聲音那麼僵澀乾硬,就是因為你完全沒放鬆,你不是用的手指,而是用的手腕手臂,聽的人都累……”越說越激動,看樣子是馬上就要把楊景行趕出門去。
接下來,李迎珍對楊景行進行了針對性的訓練,要求楊景行在高抬指彈奏了每一個音後就完全放鬆手掌和手腕,為下一個音做準備,而不是像他之前那樣繃著兩隻爪子一個一個鍵的按。
改掉壞習慣是一件挺困難的事,但可能楊景行的壞習慣還沒保持多長時間,所以他很快的就學會了放鬆。
“緊張是做不好事的。”這麼簡單的道理,楊景行以前怎麼就沒想到。用了一刻鐘去學會放鬆後,雖然還不是那麼順其自然的放鬆,但是他已經能聽出自己現在的彈奏聲音要流暢清晰了,每個音都圓潤飽滿一些了。
李迎珍要楊景行保持住那種感覺,再彈一遍《唐璜》。這一次楊景行的速度慢了許多,但是他的臉上出現了笑容,他終於體會到了那種“彈”的感覺。這樣彈法,整個人的感覺都好多了,雖然之前並沒覺得有什麼不適。吃了甘蔗,才知道它比西瓜甜。
李迎珍和胡以晴的臉上也出現了笑容。李迎珍的右手也在空氣中做彈奏的姿勢,終於表揚楊景行了:“對,對了,就是這樣嘛。”
“謝謝您,李教授!”彈完一曲的楊景行一臉的欣喜,專家到底是不一樣。
李迎珍說:“今天就先到這裡,記住這幾點。你先下去,我和胡老師談談。”
楊景行走後,李迎珍嚴肅的問胡以晴:“楊景行初中沒在尚浦讀?”
胡以晴點頭:“高中才來。”這個之前已經說過了啊。
“前兩年,你看過他彈琴沒有?”
胡以晴搖頭:“沒有,真的沒有。”她琢磨到李迎珍的意思,說:“以前上音樂課都不怎麼認真,他們班主任也說這學期變化挺大。一開始感覺是真的什麼都不會,我那時候都不抱希望。”
李迎珍點點頭,想了一下說:“千萬別讓他驕傲,更不能一時興起,路遙才知馬力。”
胡以晴點頭,兩個人聊了好一會後才一起下樓。
三個小傢伙已經下課,教室只剩下楊景行和張楚佳。楊景行在練琴,張楚佳討好自己老師:“上去半個小時,下來就變樣了。”
李迎珍不問楊景行的意見就直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