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見到李迎珍教授了?”
“啊,是的。”楊景行點頭。
“怎麼不告訴我!?”胡以晴挺生氣,她還是早上聽辦公室主任說的。
楊景行不好意思:“我被她罵了一頓,給你丟臉了。”
胡以晴氣得嘴角一抽:“罵你?看得起你才罵你!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不把握住,我還想找陳老師來指導你……”她知道,以自己的鋼琴水平是很難把楊景行教到299的。而以楊景行的進步速度,很快就要面臨她的瓶頸了。
胡以晴又問:“是不是給你名片了?”
楊景行點頭。
“打電話沒?”
楊景行搖頭。
胡以晴急得直揉手:“你趕快打,知道怎麼說嗎?”
楊景行很不爭氣:“等我練好了再打,讓她看看我的老師也不是吃素的。”
胡以晴真想咬楊景行兩口解恨,臉都有點漲紅了,指著楊景行說:“你把名片給我,你知不知道如果她肯教你可以讓你少走多少彎路,可以節約多少時間!快去把名片拿來!”
楊景行說:“我記得電話號碼。”
胡以晴拿了電話號碼後又猶豫了:“機會要自己把握,還是應該你自己打……算了,還是我幫你打。”
電話是打通了,但是接聽的是李迎珍工作室的助手,說教授不在,當然也不肯透露老闆手機。
胡以晴說了好久才讓對方明白自己是李教授偶遇並批評了一通的一個學生的老師,她還再三請求:“麻煩你,一定要告訴李教授,這個學生非常想得到她的指點……尚浦高中,叫楊景行……對對,麻煩你了……可以直接聯絡我,謝謝您,太謝謝了!”
已經打上課鈴了,胡以晴舒一口氣,看看楊景行說:“快去上課吧。你也別想多了,就算聯絡不上也沒什麼,你也不是考鋼琴系,對吧?”
楊景行點點頭,問:“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胡以晴跺了一腳,鞋跟磕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命令:“快去上課!”
楊景行拔腿就跑,胡以晴在後面笑。
胡以晴並沒期盼太久,十一點的時候手機就響了,就是那個號碼,她連忙接聽:“您好。”
“你好,我是李迎珍,你是哪位?”
“李教授,您好,打擾您了,不好意思。您上個星期六在尚浦高中指導過一個叫楊景行的學生,謝謝你,我是楊景行的老師……”
“嗯,我知道了,你有什麼事?”李迎珍的話語並不熱情。
胡以晴連忙開始組織了幾遍的語言:“李教授,您是專家泰斗,肯定很忙,如果楊景行不是個好學生,我也不敢貿然打攪您。楊景行真的是個非常有天賦而且特別刻苦的學生,他真的……李教授,您能不能指點一下他。”她怕別人聽得煩,不敢一次說太多。
李迎珍和別人講了句什麼才對電話說:“都高三了,早幹什麼去了?你是他第幾個老師。”
胡以晴連忙說:“我只是他們班的音樂老師,基本沒教他彈琴,也教不了。楊景行是小時候學過琴,但是我覺得他真的很有天賦,而且那麼刻苦,肯定是能練出來的。”
李迎珍卻不同意:“有天賦又刻苦,那怎麼彈成那樣!?走都沒學會就想跑,這種學生怎麼教?”
胡以晴立刻說:“李教授,這都是我的責任,我沒能力教好,我本來正在給他找其他鋼琴老師,沒想到他會遇上您,這可能是天意,李教授,求您給他一個機會。”
看來胡以晴還不是那麼不負責任的老師,愛才惜才之心也有。李迎珍就說:“你給我說說這個學生的具體情況。就算是個好苗子,怎麼會被教成那樣!?”
於是胡以晴就說她知道的。楊景行小時候學過琴,但是家在小城市,難免受客觀條件限制,得不到最好的教導。而現在升學壓力大,學習任務繁重,家裡又望子成龍,初中高中也基本沒時間練琴了。可是楊景行的音樂夢想之火一直沒熄滅過,在高三這個關鍵時刻,在向父母保證不丟下文化課的前提下,他仍然想拼搏一次,不給人生留下遺憾。胡以晴著重強調她是怎麼看著楊景行每天都飛速進步的,而這種進步又是建立在如何刻苦的基礎上。
“每天吃了晚飯就進教室,都是練到凌晨兩三點,學校管理處的人都在說他。週末整天都是呆在教室的,午飯都是帶去的麵包。”胡以晴也不考慮這些話的可信度。
李迎珍又說:“不刻苦也彈不成那樣。我聽說,他是想考作曲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