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喻昕婷說:“是她幫我找的,還帶我去的呢。”
楊景行問:“遠嗎?”
喻昕婷說:“不遠,就是進小區了要走好久,好大!我怕迷路,記了好久,嘿嘿。麗陽花都,二十四棟六零二。”
楊景行驚喜:“不會吧?我住三十棟。”
喻昕婷不信:“你騙我的。”
楊景行說:“南門進去不遠就有個大花園,還有個游泳池,髒得要死!”
“真的!我怎麼沒看見你。”
楊景行說:“你把車費給我,每天接送,四塊錢。”
喻昕婷說:“我早上九點就要去,其實我想下午的,可那孩子下午還要上輔導班。”
楊景行說:“九點好,我剛好出來吃早餐。”
喻昕婷嘿嘿樂,說:“我等會還要去上網,複習一下英語。”
楊景行自大:“不用,我一曲彈下來,你用益都話罵他們他們也只會笑。”
喻昕婷笑:“我知道你肯定行。”
星期四午飯後,楊景行三人加音樂學院副院長就趕去浦海音樂廳。先接待他們的是那個華裔女助理指揮,在二樓的休息室裡。副指揮叫樂弦,四十歲不到,出國十幾年了,穿著化妝都已經西方化,好在還記得母語,還是東北口音。
李迎珍給楊景行說過,樂弦也是彈琴出身,出國後是因為手小才改學指揮。樂弦不管是鋼琴還是指揮都得到過大獎,是個很有才華的女人。
樂弦鼓勵楊景行,叫他等會見到雅羅米爾先生後不用緊張,但是也要抓住機會。雅羅米爾就是紐約愛樂樂團現任的首席指揮,剛上任三年,因為對音樂的執著追求和對樂團的鐵腕管理而出名。
樂弦對李迎珍很尊重,也打聽楊景行的學琴經歷。難免好奇嘛,以前都沒聽說過,現在就突然冒出來個絕世天才。或者是李迎珍老糊塗了才胡吹海吹?
楊景行當然是謙虛,但是李迎珍在他的基礎上進行了吹噓。咖啡沒了,李迎珍叫一直沒機會說話的喻昕婷去換,這個姑娘出門了半天才算成功端回來幾杯。
樂弦問喻昕婷是不是就在二樓的咖啡廳買的,還專門帶喻昕婷出門,去認識另一個團員休息室,裡面有熱水,速溶咖啡。喻昕婷老不好意思了。
幾個人聊了半個小時後,一個年輕的白種男人來找樂弦。楊景行聽懂了,首席指揮在琴房等著的,叫他們過去。
幾個人去琴房,等了兩三分鐘,雅羅米爾指揮來了,六十歲左右,高大健碩。雅羅米爾只和李迎珍握了一下手,然後就對楊景行說:“你有五分鐘。”
這什麼態度!可楊景行還得三克油死兒,然後不緊不慢的坐到鋼琴前,還醞釀了一下,浪費掉半分鐘。
李迎珍還說:“第三樂章,從八十小節開始。”
楊景行看老師:“我彈《鬼火》吧?”
李迎珍被嚇到似的皺眉,最終還是點點頭。
鬼火,是李斯特那變態佬的練習曲中最變態的一首。那各種音程的高速雙音,根本就不可能練出來的,真的只能靠天賦,你得有一雙又大又靈巧異常的手,手指伸展收縮能快到無以復加的地步。這首曲子雖然只有短短三四分鐘,但是要求的就不僅僅是毅力和勇氣了,演奏者必須得天賦異稟,不然怎麼努力都是白搭。當然,你要硬上也是可以的,只是對聽眾對自己都太殘忍了。
楊景行前幾個小節彈出來後,樂弦和雅羅米爾都抬了下眉毛,李迎珍也鬆口氣,楊景行到底是楊景行啊。
一分鐘之後,李迎珍臉上得意的笑容和麵無表情的雅羅米爾形成鮮明對比。喻昕婷還在捏在自己的衣服,時不時偷看其他聽眾的反應。
明顯炫技的曲子,楊景行就彈得非常快,但是顆粒依然十分清晰。清晰是不夠的,還要表現出曲子中的那種趣味性,就是能讓人聯想到《鬼馬小精靈》的那種幼稚有趣。這實在是太符合楊景行的風格了,他恨不得把肖邦都彈成那樣呢!
突然,雅羅米爾上身一挺,因為他終於聽到一個錯音,啊哈哈。可是他馬上又把脖子伸長了,因為那不是錯音!楊景行居然開始玩OSSIA了,不是變簡單,而是加強難度,集中在左手上。這讓李斯特情何以堪啊!估計他墳頭要冒鬼火了!
兩分鐘後,楊景行的炫耀越來越變本加厲。幾個聽眾得聚精會神才能辨別他在那個地方狂妄的動了手腳。可是楊景行不會給他們批評自己的機會,好歹他也是作曲系的,好歹都自學那麼多內容了,聽的古今中外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