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都傳開了,說天才膨脹了,想眉毛鬍子一把抓當個古今第一奇人了。
倒是賀宏垂表揚了楊景行,說他最新嘗試寫的一首鋼琴曲旋律不錯,西方的作曲技法盡然體現出了名族的味道,五聲調式結合古典樂的理論,也不是完全行不通嘛。
星期四下午,楊景行的裝置到了。齊清諾的陳叔親自送到學校來,好些個大大小小的箱子,裝著電子琴,電鋼琴,電吉他,架子鼓。
齊清諾幫忙搬運,然後還幫忙組裝拉線,搞了兩三個小時,四零二就充實了,像個專業的樣子了。
齊清諾現場試用了楊景行的雙排鍵,感嘆一分錢一分貨,音色比她的是要好一點點。楊景行就試了試電鋼琴和電吉他。電鋼琴彈起來比斯坦威還簡單,但是聲音肯定是差老遠的。
齊清諾除錯了一下效果器和音響後,給楊景行來了一段電吉他SOLO。她還真沒吹牛,確實有兩手。而楊景行根本還沒入門,純粹是準備著的。
陳叔就是個人才了,什麼都能來兩下。架子鼓都能打好幾種風格的,還自賣自誇:“這聲音,沒得說!”
去銀行付清餘款後,陳叔極力要請楊景行吃晚飯,當然,齊清諾也要一起才行。
………【第五十七章 第一首】………
楊景行本來想推辭的,可是齊清諾提醒:“陳叔認識很多人,好多公司和歌手都是找他訂裝置。”
那楊景行的巴結一下,於是三個人一起去吃晚飯。
陳叔原名陳曉強,今年四十五歲了,年輕的時候也玩過樂隊,地下的,沒齊清諾父親齊達維他們的城隍樂隊那麼紅。
陳曉強給楊景行說自己年輕的時候那叫一個窮,吉他都買不起,哪有楊景行這樣一下就幾十萬的好日子啊。為了生活,陳曉強後來就轉做幕後了,可惜漸漸的發現自己對音樂的追求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各種幕後的幕後讓他難以接受,慢慢的,就淪為賣器材的了。
陳曉強年輕時代認識的那些人,如今在各行各業的都有,但是仍然有不少是從事音樂工作的,自己當老闆的,當製作人的,也還有賣唱的。
陳曉強和齊達維是好友,認識二十多年了。齊達維現在經營酒吧,是老朋友們經常聚會的場所,陳曉強還問楊景行去過沒。
說來說去,陳曉強還是有很深厚的搖滾情結,他甚至自責自己那一代人沒把搖滾發展壯大起來,才讓如今的音樂器淪落到這種地步。可是他又說他們真的是很努力的試過。
陳曉強不知道是激勵楊景行還是看扁他:“你們這一代,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音樂學院,大部分學生都是你們這種家境很好的,沒有豐富的生**驗,難以作出好音樂。”
陳曉強又列舉了他那個時代的一些佼佼者,只有少數幾個是科班出身,但是也是慢慢摸爬滾打起來的,那時候,大家都是窮人。而那些非科班出身的,雖然滿懷著熱血,可還是受創作力的限制,基本都是曇花一現,基本沒有能做出文化成就的人。
陳曉強顯然是在教育下一代,說做音樂,要能吃苦,要耐得住寂寞,要永不放棄,要是錢財如糞土。有些人,一輩子就寫了唱了那麼一兩首歌,後來幾十年就靠著這點老本上躥下跳,到處走穴露臉,多沒意思,那能叫音樂人麼?
這方面城隍樂隊顯然就是正面榜樣了,儘管他們曾經那麼紅,但是後來沒市場了,或者說他們的音樂跟不上時代需求了,但是他們沒有卑躬屈膝,沒有妥協,他們自謀生路去了,而且老朋友們還能時常聚一聚,繼續做他們想做的音樂,雖然沒有很多聽眾,但是生活得很有尊嚴,他們的音樂也有尊嚴!
陳曉強像個老憤青一樣,說了一桶再來一瓶,楊景行和齊清諾就聽著。後來陳曉強有點不好意思:“別嫌我話多,我是聽諾諾說你是個專心做音樂的人,就講點自己的經驗,希望你們這一代少走彎路,多出點成績。”
楊景行感謝:“聽您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陳曉強說:“晚輩中,諾諾很了不起,沒辜負她爸爸。”
楊景行笑:“您說的這麼多,就這個我也深有體會。”
齊清諾還在吃,看楊景行:“別跟我來這套,我只吃菜。”
陳曉強又說:“不要說什麼長得帥……男人能靠臉吃飯麼?要憑本事,要講才華,是不是?”
楊景行慶幸:“幸好我沒多好看。”
陳曉強又不同意了:“這是講包裝的,我看得多,那些小白臉,下來比你差多了。”
吃完飯後告辭,陳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