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奇怪。
章弘維又突然笑起來,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地問:“你是給三零六作曲的楊景行?”
楊景行笑:“應該只有我。”
章弘維又對電話說:“是他,高高帥帥的……好的……”把電話遞給楊景行:“叫你通話。”
楊景行接過電話了禮貌:“喂,陳總監,您好,我是楊景行。”
電話那頭的陳志盛呵呵笑:“太巧合了,我和章弘維認識十多年了,老朋友,沒想到他遇到你們了。”
楊景行說:“老天作美,這短時間三零六正在認真準備,這應該是個好兆頭。”
陳志盛高興:“是的……知道嗎,我面前現在就擺著《就是我們》的總譜,知道還有誰也在?”
楊景行說:“猜不到。”
陳志盛說:“常青老師,他對你可是讚不絕口。這樣,你和常青老師說吧。”
楊景行說:“我給您打過去,您稍等。”
陳志盛說:“好。”
楊景行就把電話還給章弘維:“謝謝弘維哥。”
章弘維笑,又對電話寒暄:“陳指揮,半年沒見了吧……抱歉啊,不能去看你的指揮了……哈哈……好的,嗯……哈哈,電話我有啊……沒問題……哎,就用我的說呀……現在不是當年,早不忙了……好好好……”
章弘維掛掉後叮囑楊景行:“叫你打過去。”
楊景行問:“號碼是多少?”
陳志盛給楊景行看號碼,安卓提醒:“你打比較麻煩,要加零零八八六,那邊的區號要去零……”
楊景行謝謝,然後道歉,起身出酒吧里門,享受了巨星一般的客人注目。
外面還是男服務員在守緊閉的大門,見楊景行了驚喜:“怎麼出來了?”
楊景行說:“你進去吧,我換崗。”
男服務員眉開眼笑:“你打電話?我去叫陳曦來,太不夠義氣了!”
楊景行打過去,立刻被接聽了,聲音明顯老一些:“嗯?”
楊景行基本確定:“常老,您好,我是楊景行。”
對方呵呵:“楊景行,這是我們第一次通電話,第二次聊天。”
楊景行討好:“萬萬沒想到,是章弘維給了我這個機會。”
常青還是呵呵:“沒想到?你應該想得到,音樂本來就沒那麼多明顯界限,你明白這一點。”
楊景行說:“您說的有道理,但是有時候不得不承認有地位成就高低,我差太遠了。”
常青似乎不想囉嗦,換話題:“丁先生身體怎麼樣?聽說你經常去看他。”
楊景行說:“丁老還很精神,謝謝您關心。”
常青說:“我們認識快六十年了,這六十年一直彼此欣賞,也互相鼓勵,他是真正的大家,我也略有成就……幾十年了,我不想提老和死字,但是我和他都十分希望能後繼有人,能看到新希望新信心。”
楊景行說:“謝謝您的鼓勵,我們都會繼續努力。”
常青說:“你的幾件作品我都拿到了,就是我們,升c小調,b大調雙鋼琴,風雨同路……你們的老師說夜雨奏鳴曲是你的第一首鋼琴作品?”
楊景行說:“那是剛開始的時候寫的一首變奏曲,確實是我第一件完整的作品。”
常青哦:“是變奏曲,我一直忙,沒什麼時間,本來是和丁先生一起決定,好好看看你的創作歷程,或者可以給你提出一些建議,對你有一些幫助。已經過去三個月,他比我完成得好。”
楊景行想了好一會想出三個字:“謝謝您。”
常青說:“這就是你目前最主要的作品,流行音樂作品我就不納入範圍了。你再把你創作的過程給我說一遍吧,有動機就說說動機,說慢一點,我記一下,不過不敢保證什麼時候給你答覆。”
楊景行就不客氣:“最開始的時候,是前年……”
常青聽了幾分鐘後問:“沒有心境上的變化嗎?”
楊景行犯難了:“……應該有,剛開始的時候想法和目標都很狹隘,現在視野開闊一些了,以前覺得音樂是用來挑戰和裝飾自己,現在多了承擔和責任。”
常青也不細問:“既然有責任,那對自己有信心嗎?”
楊景行說:“對自己,對別人,都有。”
常青像章弘維一樣哈哈一笑:“好!這個別人,我希望是是指所有人。”
楊景行又不正經起來:“我沒那麼大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