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昕婷說:“沒有。”
楊景行說:“我給她打電話,有時間晚上就上課,你jīng神如果好點了也去。”
喻昕婷積極:“肯定好了,我給她說!你在哪?”
楊景行說:“我去四零二。你好好休息,別亂跑。”
喻昕婷抱怨:“我躺半天了,想透透風。”
楊景行嚴厲:“不行,不好好休息還要繼續躺,就這樣。”
喻昕婷無奈地答應,楊景行掛電話。
下午五點多,兩位學生到四零二邀請老師一起去吃晚飯。喻昕婷信誓旦旦說自己好多了,安馨也證實,楊景行就說吃完飯了上課。
喻昕婷只喝了一小碗玉米粥,楊景行也不怪罪了,說:“準備點東西,晚上餓了吃。”
安馨夠義氣:“等會陪你去買。”
吃飯間,說的是楊景行給嘉嘉上課的感受,還有嘉嘉父母要請喻昕婷一起去看三零六的演出。
六點就回到四零二,喻昕婷做出興致勃勃的樣子,但jīng神依然不好,但是不影響她發現楊景行的偏心:“安馨彈三首了……”
楊景行說:“你聽著就行。”
喻昕婷求情:“我有力氣了。”還舞動手臂證實。
楊景行嚴肅:“我發現現在的老師越來越沒威信了。”
喻昕婷就不說話了。
安馨繼續獨霸鋼琴半個小時後,開始同情起喻昕婷來,和楊景行商量:“讓她彈一遍,這首她和我很不一樣。”
楊景行開恩:“來吧。”
莫扎特的C大調奏鳴曲K330,和貝多芬是兩個世界的,已經被無數人逐個音符地剖析過了,用李迎珍的話簡單概括就是應該是熱情微笑著的,充滿童真的。
當然,剖析是一回事,手把手地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是要教本科生。楊景行讓安馨斷斷續續彈完一遍,期間指出的各種問題和技巧都夠寫一篇鋼琴系本科畢業論文了。
喻昕婷彈得果然和安馨不太一樣,雖然她很認真的樣子,但是才第四小節楊景行就叫停了。
楊景行關心喻昕婷的樣子:“是狀態不好還是心情不好?”
喻昕婷看看楊景行的眼睛,似乎有點害怕:“你今天好嚴厲……好凶。”
楊景行笑:“我是好老師,當然嚴厲……上午哄嘉嘉有點累,笑容都用完了。”
喻昕婷驚喜:“她發脾氣了?你沒說。”
楊景行說:“你不是小孩子了,好好學,不要老是哄了吧?”
“哦。”喻昕婷的神情就成熟到沒落起來:“我重彈。”
……
九點半不到就下課,安馨又丟下喻昕婷先走了。關了二零四的門,喻昕婷看看楊景行,不計前嫌地拿出蘋果:“你吃不吃?”
楊景行接過:“餓不餓?”
喻昕婷搖頭。
楊景行說:“回去好好休息,餓了就讓她們幫忙買點吃的。”
喻昕婷看看樓梯,問:“你上去?”
楊景行點頭。
喻昕婷的視線在周圍轉一圈後落到楊景行眼睛上,疑問:“你今天沒昨天開心了?”
楊景行搖頭:“不是,昨天是朋友玩,今天是老師上課,現在又開心了。”啃了一口蘋果。
喻昕婷輕輕一笑:“我回去了。”
楊景行點頭:“好好休息。”
十一點多,楊景行接到齊清諾的電話。齊清諾剛到家,聽聽她這一天的行程,應該是比較累了。
齊清諾有個難題,就是匯拘芬夫婦和詹華雨夫婦下星期二或者星期三要去浦海民族樂團,名頭是探望交流。孟建位不說,就是揹著一堆頭銜的群聞出版社總編詹華雨,按道理民族樂團也是要高規格接待的。
當初給民族樂團的簡歷上,齊清諾寫的父親工作單位是個體戶,母親是工作單位是群聞出版集團,只是按要求給母親註明了一個黨員頭銜而已。
齊清諾說:“假如你是在老家做生意,別人都給你爸爸面子……你知道面子這個東西,百分之九十是假的。”
楊景行說:“你不用想這麼多,不能說是壞事。”
齊清諾嘆氣:“我媽有時候真的不講道理……我的感覺就是她求一個當官的去讓我狐假虎威!”
楊景行說:“你別說這麼難聽,作為父母,作為你父母的朋友,這是他們能給你的最直接的關心……你媽不是沒考慮你的感受,但是肯定權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