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肯答應,朕替你做主就是。”這時蘇嘛拉姑匆忙出來道:“太后娘娘突然暈過去了,皇上和貴妃娘娘快過去看看。”順治聞言,快步入內。琬瀠無法,也只能跟進去了。孝莊躺在內室的床上,見二人進來道:“剛才心頭一悸,卻是支援不住了。蘇嘛拉姑已經去宣太醫了。你們兩個在這裡陪陪哀家。”太醫給孝莊診脈後道:“太后鳳體尚且安康,也許是思慮過甚,邪火入顱,以致暈厥。不如臣給太后開幾副安神藥先吃著”在場的沒有笨人,自然立時就明白過來。孝莊開口道:“佟妃,你是三阿哥生母,素來孝順,你去替哀家煎藥吧。”該死!這擺明了是威脅。如果自己落了個不孝婆母的名聲,自然是要連累玄燁的。
琬瀠只得拿了藥去慈寧宮小廚房。孝莊那老太婆,怎麼就不怕自己趁機下毒毒死她!慈寧宮不缺宮女,自然不會讓琬瀠親自動手。琬瀠看著藥罐,心中焦急,不由得走來走去。這藥需得文火煮沸半個時辰,然後加再加三碗水,最後熬成一碗的分量就可以了。琬瀠掛心佟圖賴,實在等不及了。待煮開半個時辰後,就直接讓宮女把藥倒出來。那小宮女嚇得哆哆嗦嗦的道:“娘娘,娘娘,怎麼可以這樣……萬一……”琬瀠失了耐性,直接越過那個小宮女,把藥倒進碗中端走,臨走在那個小宮女耳邊道:“這藥按這個法子煎煮,同樣可以。不過……,你最好不要說出去。否則皇上第一個就要你的性命,且追究不到本宮身上來。”那個老不死的不過是裝病而已,這碗藥自然喝不死她!
順治正坐在孝莊床前的小凳子上,也心知孝莊本就無事,但還是親自把藥碗接過來。見琬瀠要哭不哭的忍著,忍著眼淚向,滿臉哀求,心中不忍,也認為孝莊做的過了,稍一思考,拿勺子攪拌著碗裡的中藥,時不時的吹吹。然後故意裝作不小心失手打翻,一碗藥都澆在了左手上。順治起身道:“兒臣不小心把藥打翻了,讓人再去給皇額娘重新煎一副。朕的手被燙到了,琬瀠,你來給朕上藥。”說著走了出去,琬瀠跟過去。順治從袖中拿出一支金制的令箭給琬瀠道:“讓人去準備車與,多帶些侍衛,你拿這個出宮吧。”琬瀠心中大恨,你既然辦法讓我出宮,早幹什麼的,白白浪費了這麼長時間。順治又道:“琬瀠,這令箭十分重要,輕易不能動用的。你可要小心些,千萬不要弄丟了。”琬瀠謝過,拿著令箭直接走人。
琬瀠一路上不住的催促快點,喚來一個侍衛道:“你先騎馬到佟家去,告訴他們我一會就到。且不必接駕了,我直接去看阿瑪就好。”又過了一會,方到了佟府,佟國綱在門口候著。琬瀠入宮那一年佟國綱還是半大少年,如今真正是可以當家做主的青年了。琬瀠來不及感慨敘舊,直接問道:“阿瑪在哪?”佟國綱回到:“阿瑪在正屋養著,娘娘快些!”二人方近了正屋所在的院子,聽見屋裡傳來哭聲,俱是心中一緊。琬瀠顧不得腳下還穿著花盆底,直接甩開宮女太監,和佟國綱朝屋子跑過去。一進門,就看見佟夫人伏在床上大哭,佟國綱的妻子董鄂氏在旁邊抱著兒子,用帕子抹著眼淚。佟國維也跪在床頭哭泣。琬瀠驚呼一聲:“阿瑪!”和佟國綱兩人都撲到床前。琬瀠攥著佟圖賴的手,大聲喊道:“阿瑪,阿瑪,你醒醒啊~~是琬瀠會來了,琬瀠回來看你了,你睜開眼看看你多年不見的女兒呀……”
佟夫人哭得說不出話來,還是董鄂氏開口道:“阿瑪他去了。”一家人都悲啼不止,連佟國綱的長子年紀尚小的鄂倫岱也跟著嚎啕大哭。到底是佟國綱先回過神,哭了片刻,忍住眼淚,開口道:“娘娘先起來吧。仔細身子,地上涼氣大。”又去勸佟夫人,道:“阿瑪半生征戰,前幾日他老人家自己也說,沒有馬革裹屍而是能安享晚年,已是天大的福氣了。”佟夫人向琬瀠道:“本來再料不到你能出宮來的。你阿瑪本來眼看就要不行了,聽到了你要回來的口信,硬是又轉醒過來,撐了幾柱香的時間。只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呀!”又哭道:“老爺呀,你怎麼就這樣去了呀,咱們的瀠姐兒回來了。你平日記掛著她,你怎麼不晚走一會兒,也看他一眼呀。”
琬瀠心裡一波又一波的悲痛湧上來,眼淚流的越發的厲害。自己雖是帶著前世的記憶,但是今生佟氏夫婦待自己的疼愛也都是銘記在心。自己進宮時,阿瑪兩鬢剛剛有點斑白,如今大半頭髮都已經花白,老態畢現。臉色消瘦的很,顴骨都顯得突出了。手腕更是沒有多少肉,大拇指和中指一握就能握過來。自己本來以為玄燁即位以後,自然可以見面,萬萬想不到阿瑪竟然等不到那一天。琬瀠越發傷心,伏在佟圖賴身邊哭得直不起身子。
佟國綱本來還想勸著,一開口就是哭腔,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