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次了。哪怕順治的脾氣再暴烈,也沒有辦法抵抗宗室貴族的齊心聯手,何況皇太后還只是個女人。貝勒勳貴們開始想象皇太后氣急敗壞,跳腳咒罵的樣子,想象的範本自然是多次在金鑾殿傾情演出的順治皇帝。甚至有人開始想象皇太后會如何向大家求和,到時候該如何藉機討價還價。還有人四處放話,說婦人豈能治理好朝政,釋出的命令根本就是胡攪蠻纏,異想天開。
四輔臣表示沉默。蘇克薩哈由於琬瀠的偏幫,這幾年很是打擊了鰲拜是勢力。雖然動不了鰲拜本人,但是可以對鰲拜的子侄親戚門人下手。漸漸實力能和鰲拜分庭抗禮。雖然想在這個時候打個圓場,示好琬瀠,但是見貝勒勳貴氣勢洶洶,不敢犯眾怒,也只能閉口不提。鰲拜同樣不曾替琬瀠說話,但是對於一些反覆無常,開始傳言婦人無力治國的小人很是看不起,在其他方面找由頭訓斥了幾人。
而兩個監察百官的王爺,濟度因病不朝。嶽樂雖然一直不受琬瀠待見,但實在是個聰明人。而且他在琬瀠手下吃過暗虧無數,都快形成直覺了,根本不敢小瞧皇太后的手段,十分明智的也稱並不上朝。嶽樂雖然不曾參與貝勒勳貴的這場暗潮,鑑於他也是宗室中的地位極高的一個。由於他和參加惹事的諸人很多多少少的交好,琬瀠又是惱恨的緊了,根本不願意放過他,想借機拉他下水,哪裡容他避退。派心腹太醫去給他醫治。嶽樂心知肚明,自己本就是裝病,如果被發現,立即就是一個欺君之罪。到時候皇太后肯定藉機嚴處。而且恐怕就是有病,只要不是明顯看得出來的大病,都會被借題發揮。嶽樂狠狠心,硬是生生故意把自己的腿給摔折了,這才躲過一劫。
最後連玄燁都聽到了風聲,特別來勸慰琬瀠道:“玄燁自然知道皇額娘見識不凡,絕不像外面傳說的那樣。皇額娘千萬別和小人一般見識。”琬瀠看著兒子很貼心的送來了自己愛吃的飯菜,停下手裡的事情和玄燁一起用膳。道:“玄燁不用為額娘擔心。額娘根本不在乎他們說什麼。”玄燁歪了歪頭,聲音有些哽咽的斷斷續續,道:“可是,玄燁,替皇額娘,委屈。”又低落的道:“好像,皇阿瑪活著,的時候,一樣奈何不得。”琬瀠揉了揉玄燁的小腦袋,自在的細細品了一勺子湯,開口:“這湯不錯,甚合我意,玄燁你也多用些。”給玄燁添了碗湯,道:“你皇阿瑪是你皇阿瑪,你皇額娘是你皇額娘。你皇阿瑪沒辦法的事情,不代表你皇額娘解決不了。”眸子裡一道凜冽的寒光閃過,“那些宗室是先帝的血親,和我佟琬瀠可沒有什麼關係,我可不會向先帝那樣縱容他們。”復又一臉溫柔的看著玄燁,好像寒光只是不曾存在的幻覺,道:“玄燁好好看著額娘怎麼對付他們。看多了,記下了,以後你就知道怎麼和朝臣打交道了。”
一連數日波瀾迭起,謠言不斷。事情的結束以貝勒巴爾堪之死為開始。巴爾堪被連日的順利衝昏了頭,根本不注意只是京城流傳謠言而已,根本沒有得到任何實實在在的好處,口不擇言,大放厥詞。琬瀠拿出一本奏摺,甩在他臉上,厲聲道:“巴爾堪,先帝帶你不薄。你卻處處以豪格之子為榮,自詡為太宗長子一脈,是為正統。對先帝繼承皇位不滿,如今更是意圖犯上作亂,留你不得!來人,把他拉下去仔細審問!”眾人跟本來不及求情,巴爾堪就被嘟著嘴巴拉下去了。又見涉及到謀逆,琬瀠這邊胸有成竹,應該是證據俱全了。於是反應過來之後,只有幾個人敢替巴爾堪求情。片刻就有人拿著供狀來報,“巴爾堪確係意圖謀逆,有證詞為據。”尚善和巴爾堪交情極好,當即破口大罵,要讓人把巴爾堪帶來當面對質。來人面無表情的道:“巴爾堪見事情敗露,已經畏罪自殺了。”
這樣的結果這大臣們幾乎都反映不過來。但是琬瀠不會好心到給他們時間慢慢消化,道:“巴爾堪罪名已定,尚善,你願不願意帶人去巴爾堪府中抄家。”尚善想到沒想,直接怒喝道:“胡扯!爺我不幹!”琬瀠冷笑一聲,道:“看樣子你也是共犯。”下令將尚善抄家。復又用同樣的話問車克,車克不肯領旨,同樣被下令抄家。琬瀠根本就是要分化他們內部,讓之前一起聯手對付自己的人去給他們盟友抄家。有堅決不肯領命,一同被問罪的。如此很快牽連數人。
有人心存僥倖,大家都不肯去,到時候無人可用,不就是抄不成家了?笑話!要是那樣,要步兵統領衙門幹什麼的,要米思翰幹什麼的!沒多久就有人叛變了同盟,領旨帶人前去抄家。貝勒勳貴第一次見識到了皇太后的狠辣,根本以莫須有的罪名給人定罪,一點都不顧惜自己的名聲。也同時真的體會到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有時候這樣做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