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彷彿無形的控線,操縱著此間的人形。不過數月之間,尤公子身邊便出現了形形色色的人物,且各自沉浸於他所編織的圈子裡,極其享受,無法自拔。
田籮便開始笑自己,自己又何嘗不是?被他操縱著,還自以為自己把一個驕傲的孩子打理得很好,還自以為這個驕傲的孩子其實是她的小貼心。懂她的需,給予她的求。其實,不過把她控制得更牢靠。只要是他所希望的,便本應該就是那樣,世界必須按照他的色彩來塗鴉。只要她偶爾不順從,或者不如他的意,立刻就會遭來懲罰,便如……
為何早不看清?白白連累了犧牲品。“唉……”她輕輕一嘆。此刻正好一條毛巾飛到她懷裡,她趕緊止住天馬行空,抬眼,笑得溫柔體貼的站起身,看著她面前的尤公子。
“水。”俊俏的人兒此時正仰著下巴,指著她身邊的瓶子。身後是進行到白熱化剛剛叫了暫停的籃球賽場。運動員們都紛紛回到場邊各自調整狀態。
“哦。”立刻反應過來,抓了身邊的瓶子給尤殿遞上去,他仰著頭舉起瓶子開始拼命的灌水,動作豪邁大氣,與白嫩俊俏的臉蛋形成怪異的反比。
“慢點,小心嗆著。”田籮一邊提醒,一邊從包裡抽了條幹淨的毛巾,給他遞了上去。
尤殿邊喝水邊斜著眼睛瞥了一眼田籮手裡的乾淨毛巾,又立刻收回目光,並沒有要接過去的意思。田籮只好拿著毛巾自行上前一步,主動開始給他擦頭上的汗。尤殿喝夠了水,把瓶子往田籮另一隻手裡一塞,就著田籮拿毛巾的手,臉蛋往毛巾裡蹭了個圈,就匆匆忙忙往場內跑。田籮看他跟貓似的孩子氣舉動,覺得可愛想笑,笑意到了唇邊,卻莫名其妙的隱了開去。只怔怔的,看他回了場上,正回頭朝她的方向看,便衝他生生笑出了兩個酒窩,直到比賽開始了,她才重新坐回前排看臺的位置上,邊整理他丟回來的髒毛巾,邊又開始發呆,自己也不知自己究竟想到了點什麼。
很快比賽就見了分曉,看臺上呼聲和噓聲夾雜著,迴盪在室內體育館上空,震耳欲聾。田籮所在的學校,終於在3年連敗以後,重整旗鼓,再次踏平了宿敵的陣營,踩著些微的比分差距,躋身校際聯賽的半決賽。此時雖身在敵方陣營,獲勝的運動員們也顧不得低調,紛紛在場上奔跑擁抱,許多人手裡拽著毛巾到處揮舞,吶喊不斷。田籮學校財大氣粗,開賽前拿校車愣是拉了10車本校粉絲來吶喊助威,此刻果然大派用場,學校的啦啦隊,呼啦啦的在站臺上喊得起勁,很有喧賓奪主的架勢。
田籮就在第一排,親眼看著球隊長得跟熊一樣的教練臉上掛著兩行熱淚,嗖一下站起來,飛奔到場上跟撥小雞似的撥開眾人,一路直入核心,最後終於憑著身材擠到尤殿身邊,二話不說給了一個熊抱,俊男與熊的組合,頓時又引起看臺上尖叫聲一片。於是一群人又圍了上來,把剛剛露了一下臉的尤公子再次淹沒於正中。
田籮不得不承認,其實尤殿球打得真的很棒。他半途出家,本不該當上正式隊員,是蘇然和幾個老隊員向教練力薦,才讓他上了位。初時隊裡其他成員對他頗有看法,尤公子彷彿全然不覺,毫不看在眼裡,大刀闊斧,很快籠絡人心,如今果然成為眾望所歸,核心中的小桃心。能做到氣焰囂張至此,卻得到旁人讚譽有加甚至追捧有加,不得不說尤公子手段高極。
畢竟自己學校贏了,田籮自然也開心,喜笑顏開的開始收拾東西,聽得輸掉比賽的幾個隊員經過她身邊,憤憤耳語:“MD,要不是咱隊長運氣背,給他們學校的打斷了鼻樑骨躺醫院裡起不來,咱至於輸得這麼丟人麼。”另一個接了話:“操,說有個P用。人算不如天算。”正罵罵咧咧間,感覺有人朝他們看過來,此人便很不爽的回了一句:“看P啊。”罵完發現是田籮,立刻尷尬了起來:“田……”田籮連忙向他們點頭示意,輕輕說了句:“沒關係。”此人臉便一下憋了個通紅,田籮的名聲在高校圈裡極紅,許多頒獎、比賽上常有她的身影,大方得體,溫婉剛強,成為很多人的榜樣及偶像。由於田籮已經高二,大部分人叫她田籮學姐,大一屆的學長學姐們,則愛直呼她田籮。田籮早已習慣了這種狀況,看來人不知所措,連忙又補了一句:“加油。”,那幾人這才更謙虛的一邊道歉,一邊離開。
等人走遠了,她才笑笑回身,正巧看見隔著老遠的尤公子正朝她這邊看,她也不回應,只重新低下頭,開始很認真的收拾東西。
田籮提著有點沉的包,交給在體育館外頭等著尤公子的司機,只說他們還在慶祝,怕沒那麼快散去,讓代為轉告尤殿自己先回去了,晚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