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的S形拐角,一輛車猛地衝出來,速度飛快,有如被激怒的公牛。
……完蛋,還是被追上了。
不過上帝似乎跟我開了個玩笑。我所忘記的情節,並不只有念線而已。
遠遠望見有一個人從山崖邊跳到那輛車上,抖開一張巨大的包袱皮,接著裹著皮的汽車飛了出去,看不見了。
“藏馬,回車裡來,要轉彎了!”酷拉皮卡在車內喊我。
這才想起來,餘下六位陰獸至今健在。
剛看到一個飛在天上,長著蝙蝠一樣翅膀的陰獸成員,汽車哧啦啦地一個急轉彎,荒蕪的岩石擋住了視線。
我拉回被慣性抻長的腰,縮回車裡。
“大概是餘下的陰獸吧?”達佐孽聽上去像大鬆了一口氣,“酷拉皮卡!趁現在繞道回城裡去吧!改向C地點!”
“瞭解。”司機依舊全神貫注。
汽車像學步的嬰兒一樣,左傾右倒地曲線前進。
被鎖鏈教訓得暫時服帖的大猩猩,一臉不悅地望向車窗外。他的左肩有被陰獸咬過留下的傷,還在往外淌血。
如果現在撒把毒在上面,會如何呢……
大約是殺氣太過外露,車頂下的後視鏡映出一雙沉鬱的黑色眼睛:
“藏馬,剛剛隊長說了,先到目的地再說。”
“……瞭解。”我悻悻地斂了氣焰。
要先問出火紅睛下落這回事,我幾乎給忘了。
C地點的拷問室,裝置簡陋得讓我驚訝。窩金的體格太過龐大,甚至超出了刑訊床供人躺著的凹槽範圍。頸部被固定,前後臂、兩條腿分別加了兩道鐐銬的彪形大漢,即使吸入了肌肉鬆弛劑,雙拳始終緊握。
“喂!醒來啊!”
他睜開眼,沒有看我們,直直地盯著天花板。
“你知道我們會對你怎樣嗎?”達佐孽扛著把細長鋒利的刀,刀上刻著精緻繁複的花紋,“偷來的拍賣品到哪裡去了?”
彪形大漢側過臉:“……現在幾點?我睡了多久?”
他的反應顯然不在達佐孽預料之內。
“你似乎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啊!發問的……是我才對!”
那把寶刀咻地刺向窩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