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像是染上了金邊,柔融融。
眼睛裡眨處了慵懶純淨的笑意。
當時,我心裡頓時生出一句話:這男的,還真他奶奶的帥。
而現在,我的跑步聲,就和當時的腳步聲重合在了一起。
我的胸腔,成了一個黑洞,完全沒了底。
一顆心,止不住地往下墜。
如果童遙……如果童遙……如果……
我不敢再往下想,一雙腳,飛快地向著前方跑去。
我想,我大概是跑了兩個八百米,終於,我看見了童遙他們的車。
我停了下來。
因為我看見,被撞的,是趙公子那輛拉風的大紅色跑車。
撞上了路邊的花壇。
而童遙的車,完好無損。
我看著童遙從車上下來,一顆心,這才回到了原位。
我腳一軟,像橡皮泥一樣粘在來路燈杆子上。
此刻,涼風一吹,我一個哆嗦。
這才發覺,背脊都被冷汗給溼透了。
接著,響起了一直怎跑步聲,那些人緊接著來了,圍上了事故現場。
而遠遠的,童遙看見我,快步向著我走來。
“你沒事吧?”童遙濃黑的眉毛皺起:“臉怎麼忽然變得這麼白?”
我疲倦地擺擺手,想開口,但是喉嚨確實乾涸的,像是粘在了一起,努力分開,有些痛。
我用手揉著喉嚨,吞了幾口唾沫,這才開口:“這種事故經常發生嗎?”
“意外總是有的。”童遙道。
我抬頭,認真地看著他,道:“童遙,以後別玩這個了,你可別把自己的命當成你一個人的。”
童遙嘴角帶著一點玩世不恭:“那我的命還是誰的?”
“你出事的話,別說是你父母,就算是對我和柴柴,你也不好交代啊。”我瞪他。
童遙的臉上,晃過一絲輕輕渺渺的光。
他說:“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事故的原因很簡單。
眼看要到終點了,趙公子還是落在後頭。他不服輸,情急之下,使用了暗招,對著童遙的車尾撞去。
童遙猛地將方向盤適時一轉,躲過這一擊。
而趙公子,躲閃不及,撞到了花壇上。
不過還好,又安全氣囊擋著,沒什麼大礙。
但是,趙公子害怕有什麼後遺症,忙跑到醫院進行全面檢查了。
發生了這一事故,大家沒什麼玩的心情,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而我和童遙,暫時還不想回去,便來到江邊,靜靜地走著。
河岸上有些小石子,腳踩上去,凹凸不平。
走著走著,我用手肘碰碰童遙的胳膊。
童遙沒應我。
我繼續用手肘碰他,加大了力度。
童遙雙手插在褲帶中,壞壞地一笑,道:“你用你的胸來碰碰,指不定我就能察覺。”
月光下,他的眼睛,帶著一種迷離的亮。
我批判:“童遙,你不厚道。”
童遙不解:“怎麼了?”
我道:“你老婆是誰?”
童遙的腳步停了一瞬,而身形也落後了我一瞬。
但很快,他便恢復了,繼續跟在我的身邊:“是陳毅告訴你的。”
陳毅是耳釘弟弟爸媽給他取的名字。
我毫不客氣地出賣了耳釘弟弟,道:“沒錯,誒,那女的,究竟是誰?聽說出國了,難道是以前我們學校的校花,聽說她去的法國,沒想到,你瞞著我們跟她藕斷絲連著的。”
童遙淡笑不語。
“童遙,你真不厚道。”我覺得頗為不公:“我和柴柴的事情,你全知道,但你有事,總是瞞著我們。”
“那好,你先把你的事情交代清楚。”童遙轉過頭,看著我,臉上,落了一層清輝:“你和雲易風,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眼珠子轉向右上方,上下唇瓣微微咧開了下,思量許久,終於說道:“我和他,本來是冤家的,但是因為一系列的陰差陽錯,不小心就那個了。”
“哪個?”童遙嘴角微挑。
“收起你的那副表情,好像你沒做過似的。”我對童遙的裝純行徑表示鄙夷。
“接下來呢?”童遙問。
“接下來,你也看見了,他想讓我做他的女人。”我實話實說:“還給我一段時間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