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裹緊衣服,喃喃道:“撫寞,你快來吧,撫寞,你快來吧。”
但時間,慢慢地流逝著,像一根刺進我肉體的針,永不止息地攪動。
我相信溫撫寞不是不負責任的男人,他從來不會輕易失約的。
他沒有來,是因為被事情給牽絆住了。
而我也相信,他一定給我發了簡訊,打了電話,想告知我這一點。
可是我沒有開機。
我是固執的,任性的寒食色。
他應該明白這點,他應該明白,我會一直在這裡等著他。
如果他在乎我,如果他認為我比安馨重要,他會來的。
不論多晚,他都會來的。
我坐在飲料店的臺階上,垂著頭,用小石子在臺階豎立的那面上刻著字。
面前的樹,枝葉婆娑,輕輕搖曳,似乎是一種無聲的語言,我卻聽不明白。
偶爾有一輛車從前面駛過,在柏油路面上發出嘩嘩的聲響,聲音拖曳著,快速而去,直至遠古的洪荒。
我的手指,因為握緊了那尖銳的小石子,漸漸出了血。
但那行字,卻是深深地刻在了上面。
只有一句:撫寞,你快來吧。
天由墨黑,漸漸變成深藍,最終,天際出現了一縷暗紅。
天亮了。
但我期盼的那個人還是沒有如約而來。
清潔工開始清掃垃圾,當看見我時,她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她不明白,為什麼我要在這裡守一夜。
其實,我也開始不明白了。
我抬頭,問道,阿姨,今天是多少號?
她回答說,10號啊。
我說,謝謝。
然後,我起身。
腳被凍了一夜,僵硬了,活動起來有些困難。
我慢慢地往前走著,我想,已經是10號了,我和溫撫寞約在9號晚上,現在已經是10號了,他不會來了。
我向他家裡走去,我想,我都滿20了,開始進入奔三的階段了,戀愛的時間也沒有多少了。
我想,我應該快刀斬亂麻。
甩了溫撫寞,繼續尋找下一個受害者。
是的,我要去向他說清楚。
我應該站在他面前,若無其事地說,溫撫寞,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太膩了,大家好聚好散,就分了吧。好了,就這樣,下次我請你吃東西,拜拜。
是的,我應該裝做若無其事。
我不能哭著問他,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最終還是選擇了安馨。
那首歌是怎麼唱的?
自尊常常將人拖著,
把愛都走曲折,
假裝瞭解是怕真相太赤裸裸,
狼狽比失去難受。
是,狼狽比失去難受,我輸得太慘烈了,只能在最後關頭挽回一點面子。
我在心中告誡著自己,我不能哭,我要笑。
若無其事雲淡風輕地笑。
但一來到他家樓下,我的淚水,就如決堤一般往外湧。
我想,不行的,不行的,我說不出來的。
淚越流越兇,就像鐵了心要把眼珠給衝出來似的。
所以,我逃也似地回到了家。
照例,老爸老媽出外旅遊去了。
我拿了信用卡,隨便裝了幾件衣服,就去了雲南。
有朋友在那裡讀書,我決定去那裡散心。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