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間去解釋,能將她緊緊揉在懷中,讓她切切實實地感受到自己的真心,那麼,事情是不是會不一樣。
可是溫撫寞沒有。
他是懦弱的,懦弱的他,一步步地讓他們的感情消逝。
童遙得知這個訊息後,將寒食色強行拉到溫撫寞的面前。
終於,他們見面了,在那個熟悉的地點。
在他的面前,寒食色很平靜地問道:“你要走了?”
溫撫寞看著她的臉頰,那璀璨的笑,已經沒有了蹤跡。
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溫撫寞開始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解釋。
蒼白的解釋。
但寒食色微笑著,打斷了他的話,她和他,說的,是不同的事情。
就像是,他和她,走的,已經是不同的路。
寒食色又笑了,但是那種笑,已經不同了,有著陰霾。
她的快樂,不再純粹,染上了泥土。
溫撫寞知道,是他的錯,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自私而卑鄙地開啟了他們的開始,即使那感情到最後確是真心,但是那一開始的汙跡,卻像是一把刀,深深地刺入了寒食色的心,一下下,將她的心剁成了肉末,鮮血淋漓,再也無法癒合。
為什麼,溫撫寞詢問自己,為什麼會傷她到這般田地?
他是愛她的,他曾發誓要永遠給她快樂的。
可是……她還是被他給傷了,只要有他在,這道傷,便是永遠也無法癒合的。
寒食色會永遠記得,他之所以和她在一起,只是因為她的頭髮像另一個女人。
這對女人的自尊而言,是致命的毀滅。
“食色,沒有我,你是不是會快樂很多?”溫撫寞沉默許久,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是的,如果沒有遇見他,寒食色的快樂,還是透明的,依舊是純粹的。
而寒食色的回答,也證明了這點。
她收斂了笑,她用很真實的語氣回答了他。
是的,如果他走了,她會快樂許多。
她說,她會找到另一個真心真心愛她的人,會找到另一段從開始就是真實的感情,會找到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男人。
然後,她走了,步履堅定,背影決絕。
是的,她走了,她不再需要有缺陷的他,不再需要他們這段有缺陷的感情。
溫撫寞就這麼安靜地坐在那裡,從白天,一直坐到冷飲店打烊。
當店員提醒他冷飲店即將關門時,他起身,這才發覺,他的全身,都是冷的。
已經失去了。
他已經失去了寒食色。
她在意的,並不是那天晚上他的失約,她在意的,是在他們感情開始的時候,溫撫寞的腦海中,還想著另一個女人。
她在意的是這個。
而這,是溫撫寞無法解釋的,這是他的罪。
“你真的是把她當成安馨的替身才和她交往的?”在籃球場上,童遙這麼質問著。
溫撫寞沒有語言,那個開始,是他無法預料的。
接著,童遙一拳將他擊打在地上。
“從今之後,寒食色由我來保護。”童遙這麼宣佈之後,便離開了。
直到那一刻,溫撫寞才明白,原來童遙,一直都默默地戀著寒食色。
而同樣在那一刻,他明白了,寒食色今天說的話,都是正確的。
會有一個真正屬於她的男人,給她一段沒有汙漬的愛情。
他,配不上她,他,是要離開的。
溫撫寞走了,離開了這個城市,離開了寒食色。
初去美國,對什麼都不熟悉,而在安馨的執意要求下,他住進了安馨居住的公寓。
那段日子,對溫撫寞而言,是暗無天日的。
他找不到陽光,在他的視線中。
他整日整日地回憶著和寒食色的點點滴滴,那些回憶,成為他最珍貴的東西。
他不想忘記,便提筆寫了下來,每一件,都寫在白色的信紙上。
寫的時候,他的嘴角,都是飛揚的。
因為那些,都是他生命中的快樂。
他將這些信,都託安馨寄出去,寄給了寒食色。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的理由,但是在那時,他只想做這一件事情。
一天一封,不間斷地寫,不間斷地寄,雖然寒食色沒有一點回音,但他還是繼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