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公司裡已是人心惶惶,傳言紛紛,開過幾次高層會議,大家的意見很不統一。有人建議把時代廣場這個專案低價轉讓,用轉讓的資金來維持公司的正常運轉,也有人不同意,認為這樣無異於自殺,會連累公司兩個在售樓盤的業績,爭論到最後,也沒個結果。
季欣然基本沒說話,她覺得自己是沒有什麼發言權的。散會後,她問德叔:“你怎麼想,德叔?”
“欣然,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轉讓時代廣場的。”
“為什麼?”
“一方面,這關係到公司的形象,這幾年房地產是我們公司的重頭,公司一半以上的盈利都來自這裡,如果我們這時候轉讓了時代廣場,對我們房地產的業務打擊太大。另一方面,我們那些競爭對手正等著看我們的好戲呢,這個時候如果我們轉讓這個專案,他們還不得在價格上壓死我們,再說了,時代廣場本身是個很好的專案,完成後交有很可觀的盈利,現在脫 手太可惜了……”
“可是沒有資金投入,這個專案再好又有什麼用啊?”再這樣拖下去遲早會把公司拖垮的。
“我明天再出去跑跑,看省城和周邊的市有沒有肯和我們合作的公司。”
季欣然看著陳秉德,這些日子的操勞奔波,他的兩鬢都有些白了,“德叔,你也別太操勞了,實在不行,就算了吧。”
“你放心,欣然,肯定會有辦法的。”
第二天,季欣然沒有去公司,那個地方她去了就覺得憋悶,去了也是乾坐著,真實性她也不去了。
她去了海濱公園,公園裡的草坪還沒有返綠,兇春花開的正好,一串串金黃色的小花綴落在枝頭,園丁把票箱編成各種造型,有的像花藍,有的像翩翩起舞的蝴蝶,煞是好看。
公園是依山而建,順著石階一直往上,到了山頂,再往前便是一處懸崖,下面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呼呼的海風把她的頭髮颳得都飄了起來,腳下的大海,風起雲湧,極像莫測的人生,想人生最糟的境遇莫過於現在的自己了,最壞的結果也就是這樣了,還怕什麼呢?還有什麼可怕的?
她從山上往下走時,接到趙藝曉的電話:“欣然,你在哪兒呢?”
“在濱海公園。”
“你到那兒去幹嗎?”趙藝曉很吃驚,“你沒事吧?”
“怎麼了?到公園逛逛,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你來我們報社對面那家日本菜館,我請你吃行飯。”
“趙藝曉,你升官了還是發財了,怎麼這麼大方?”平日裡可難得讓趙藝曉請客。
“12點我在那等你。”趙藝曉不理她的調侃。
她進包廂時,趙藝曉菜都點好了。
“哪有你這樣請客的啊,客人還沒到,菜都點了。”
“好了,欣然,快坐下吧,我有事情問你。”
見趙藝曉很嚴肅,她也不現開玩笑。“什麼事?”
趙藝曉把關看著她,“欣然,我聽人說,杜長侖離婚了,是不是真的?”她們報社有個大姐,老公在政府工作,今天上班就聽她在和幾個女同事議論,“政府辦的杜文憑離婚了,你說這人真是沒有知足的,這個杜文憑要樣有樣,要才有才,明眼人都知道,他這次去掛職只不過是個跳板,回來肯定是要升的,年紀輕輕的,前途無量啊。他媳婦是不是傻啊?”
她們不知道杜長侖的媳婦是誰,可在一邊的趙藝曉可知道,她第一反應肯定是謠傳,季建東去世的時候,杜長侖明明還回來的,怎麼這一會兒的工夫就離婚了呢?可又一想,這種事情也不會是空穴來風的,想來想去,還是給季欣然打了電話。
季欣然苦笑:“不愧是記者,訊息真夠靈通的。”
“這麼說是真的了?”趙藝曉一頭霧水,“怎麼會這樣?前些日子,杜長侖不是還回來過嗎?你們不是還
好好的嗎?”
季欣然無言,也許在外人看來,所有的事情都是好好的。
“是不是因為米喬陽?”趙藝曉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了。
季欣然搖頭,“不是。”在她的心裡,自己的離婚和米喬陽沒有任何關係。
趙藝曉就不再問了,有些事情很難說清楚,外人也很難理解,尤其是感情。
“難為你了,欣然。”這麼短的時間,在她身上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這樣也好。”她不必再為那個人糾結,傷心。
只是季欣然怎麼也沒想到,尚梅會到雲海來找她。
她把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