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個男人十年,走投無路到最後一刻都不願向他求救,想必是恨極了他,厭極了他。如今他要死在我手中,你不是應該開心嗎?”
韓煜臉色陡然一沉,眸中閃過凜冽的殺意,卻讓沈清忍不住得意地大笑。
夏翎輕嘆了口氣,緩緩從迷藏環中取出夕闕劍,退後三步,劍尖直指沈清,揚聲道:“師兄,我曾對自己發過誓,如果有一日你當真墮落成魔,屠戮人界,我一定要親手結束你的生命。”
沈請睖睜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道:“親手結束我的生命?翎翎,如今的你憑什麼?”
“憑我……”夏翎話沒說完,忽然神識深處響起一個清晰無比的聲音——常似錦,施展離風影遁離開這裡,絕不可回頭!
頁翎猛地蹬大眼睛,轉頭朝身後的韓煜望去。只見本就面色慘白的男子猛然噴出一口鮮血,跪倒在地。即便不靈聚雙目,她也能清晰地看到韓煜體內快速流失的靈力,和丹田處如利刃般翻攪的氣息。
十年前,那個人用世間第一真火幽冥在自己的體內下了最嚴苛的禁制——我不會再當你是愧儡,從今往後,我韓煜與常似錦體內的神識牽繫永遠遮蔽,永不復用。
可是如今,他卻親手打破了這個禁制,捨棄生命和最後一點兒全身而退的希望,也要向她下達絕不回頭的指令。
“韓煜!”夏翎沙啞的喊聲未落,體內靈息卻已身不由己地流動,眼前猛然一花,眨眼之間,她已來到千里之外。
沈清將全身靈力乾涸,猶如廢人般無力反抗的韓煜踩在腳下,陰狠道:“你以為,她能逃出我的掌心嗎?韓煜,任憑你費盡心機,你想擁有的也終將屬於我!”
滿身泥濘狼狽,連唇畔都沾滿了草屑的韓煜任憑沈清踩踏,一動不動,聞言卻低笑道:“沈清,你最好趁著現在我願意陪你玩這場遊戲時,好好折騰。”
沈清眼中寒芒一閃,狠狠一腳踩在韓煜的左腿上,只聽“咔嚓”一聲,腿骨斷裂的聲音響起。
沈清揚聲大笑,揮手道:“將我們的晉海第一魔修拖回去遊街示眾,我要好好讓晉南晉北的修者們瞧瞧他喪家之犬般的模樣!”
然而,志得意滿的沈清卻沒有發現,剛剛被他踩斷腿骨,又要受到當眾羞辱的韓煜卻連表情都未變一下,與方才夏翎還在時強忍痛楚又極力掩飾的神情簡直天差地別。
時間是抹去一個人心頭烙印與記憶的最好辦法,可是這個辦法終究太慢太煎熬,而他卻已經迫不及待,無法忍耐。
【第十章】四面楚歌
天煞一萬八千年,這是晉南修真界數千年曆史上最黑暗血腥的一年、
短短兩個月,整個晉南被吸乾血液靈息的低階修者數螅�鏌煌蛉�Ф噯耍�徊堵儻��サ睦虢仔拚叱��角�耍��晃薰紀郎焙頭�駁姆踩爍�鞘�皇な��
本來還抱著一線希望的修者們,當看到狼狽不堪,被拖著遊街示眾的韓煜時,就徹底放棄了最後的希望和抵抗。晉南完了,或者說,整個人界都完了。
鮮血染紅了大片晉海,朗朗晴空都彷彿被染上了血一般的黏稠。
天煞一萬八千年三月三日,晉南修真界徹底淪陷,鳧巒大軍繞過墮魔谷,將孤立無援的晉北團團圍困。
這一日,鳧巒帝國的新皇慕容清如當日的幃煜一般飛上天空,將自己君臨天下的旨意傳達給晉海以東每一個倖存的修者。
“夏翎——或者如今該叫你常似錦,三日後,我要你心甘情應嫁與我為妻。否則,我就如血洗晉南一般,將晉北所有修者、凡人通通屠殺乾淨!翎翎,我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晉北邊境一座小小的山峰道觀內,卻是別有洞天,在這裡至少聚集了數千個從晉南逃出來的倖存者和晉北有志反抗的修者。
沈清囂張的宣誓被這小小道觀內的人聽得一清二楚,幾個圍坐在一起的修者猛地拍案而起,怒道:“慕容清,你當真是欺人太甚!”
激怒過後,所有人都將目光投注在角落中面覆輕紗的女子身上。
這個女子,就是夏翎,讓當年的第一魔修韓煜,與如今的帝煞慕容清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夏翎。
只要將她交出去,晉北所有修者、凡人,或許就能苟延殘喃,獲得一線生機。
只是;這個永遠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女子,究竟有什麼魔力,竟能左右天下人的命運?
躲躲閃閃望向夏翎的目光,都被一個年輕俊秀卻面目兇惡的男子狠狠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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