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順手撿起地上啟動完畢暫時失去光澤的兩儀盤放入懷中,髮絲飛散,張狂大笑:“沈清,你愛當偽君子是你的事,本少爺可沒興趣陪你們這群廢物送死!”
傳送陣光芒閃盡,黎驍就在離陣盤數丈處,眼睜睜看著得意瘋狂的吳修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黎驍緊緊捏住拳頭,依然無法從這個噩夢般的瞬間中清醒過來。
突然,一陣冰寒的殺氣鋪天蓋地般籠罩過來。
然後,黎驍聽到了師兄弟焦急得怒吼,和淒厲得尖叫,一道高大的陰影將他團團護住。
黎驍僵硬著慢慢回過頭,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黑衣人的長劍狠狠刺入大師兄的腹部,劍鋒從背後直透而出。
鮮血一滴又一滴落在泥濘的地上,豔麗的紅色,幾乎刺痛了他們所有人的雙眼。
如此璀璨,如此悽豔,又如此……悲壯。
千里之外,無名幽谷中。
夏翎將玉佩擺在身前疑惑得瞪著,詢問小曦:“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小曦走近幾步探頭看了看,忽然臉色大變,幾乎是瑟縮著向後退去。它抬頭望了望坐在對面自稱“木成修”的男子,黑嗔嗔的雙眼中有著明顯的驚駭詢問之色。
夏翎皺眉撫慰著小曦,心中卻如驚濤駭浪般翻騰,又隱隱不安。
聽說這種常年由一人佩戴的玉器會跟主人有什麼感應,難不成,師兄出事了?
夏翎越想心中越亂,雖然幾個時辰前才剛剛聯絡過,卻也顧不得了,迅速單手結印,啟動了十九號儲物戒的通訊符陣。
一陣耀眼的白光閃過,師兄略顯蒼白的臉出現在影像中。
夏翎猛地鬆了一口氣,但看他臉色實在很差的樣子,不由憂心道:“師兄,你沒事吧?”
沈清露出略微詫異的表情,隨即眸中星光點點,柔聲道:“幾個時辰前才剛與你說過話,怎麼會有事呢?”
夏翎頗有些不好意思得摸了摸鼻子,臉頰微紅:“不是,我剛剛有些不好的預感,還以為你出事了。不過師兄,你的臉色真的很不好啊!”
沈清目光一瞬不瞬得緊緊凝視著她,彷彿生怕看漏了一眼,低聲道:“我方才正準備盤膝打坐,誰知妖獸突然來襲,靈力有些透支罷了。”
夏翎皺眉道:“都跟你說了靈力過度透支會對身體有損害的啊!你快去休息吧。”
說著,正要關閉通訊符陣,沈清卻忽然開口道:“你在天奎宗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夏翎的動作一僵,頭微垂著,乾笑道:“師兄怎麼突然這麼問?”
沈清低咳了一聲,連忙單手握拳抵住唇畔,啞聲道:“我方才結束與你的對話後就一直在想,你向來隨遇而安又不喜歡主動改變,若非有什麼人什麼事迫得你,你根本不會主動離開天奎宗……”
頓了頓,他垂下眼簾,輕聲道:“有人因為我……為難你了是嗎?”
夏翎連忙搖頭道:“師兄,別傻了,憑我現在的修為,有誰能為難我。拜託你,不要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背成嗎?”二十幾年了,師兄這性子怎麼就半點沒變呢!
沈清微微一笑,蒼白的臉上,一雙墨黑如玉的眼中滿溢位刻骨的溫柔愛戀和不捨,轉瞬卻又被他輕輕掩過:“既然如此,從今往後,你都不要回天奎宗了。”
他拳頭緊抵著唇畔,神色堅毅而溫柔:“其實你想要與我說的話,我都知道,你我的緣分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用盡,只是我一直不肯承認罷了。”
夏翎微微睜大了眼睛,心砰砰亂跳,沈清卻仍自顧自得說著。
“如今,我終於想通了。你我既已註定緣淺情薄,我又何必再執著。”沈清放下拳頭,蒼白的唇畔彷彿忽然沾染了抹嫣紅,仔細一瞧卻又沒有,“翎翎……夏師妹,你走吧,離開天奎宗,離開我,走得遠遠的,我們此生都無須再見面。”
說完,他未等夏翎做出任何反應,果斷地單方面切斷了通訊。
夏翎呆呆得看著手腕上暗淡無光的迷藏環,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幾個時辰前還執著得讓她不許離開的人,現在卻突然跟她說我們此生都無須再見面,這TMD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人是見到了,該說的話也說了,可不知為何,心中的不安與恐懼卻不減反增。
夏翎凝眉一瞬不瞬地望著那個造型古樸顏色詭異的玉佩,忽然心下一橫,收回玉佩,站起身道:“白觴進階心法我改日再向你學,不知三日後可否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