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推了一半給夏翎。
夏翎本是不喜歡喝酒的,但架不住這酒香氣四溢,五穀花卉,芬芳撲鼻,讓她只聞著就忍不住食指大動。
終於還是架不住誘惑,品了一杯又一杯,因為沒有苦澀的味道反而口齒留香,讓人不自覺得上癮。她想,反正元嬰期修者又不會醉,更何況只是這樣小小的杯子。
然而,半個時辰後,當她神智逐漸迷糊,渾身開始發熱的時候,卻已經沒有能力思考,究竟自己為什麼會醉。
九珍仙釀,九種味道,九種功效,有些靜心,有些凝魄,有些……迷魂。
韓煜緩緩站起身,將臉頰泛起嫣紅,雙目迷離,東倒西歪的女孩抱起來,讓她靠做在自己身上,拿出紫心烏木簫塞到她手中,輕聲問道:“喜歡嗎?”
女孩歪了歪頭,湊近看了好一會,才嘻嘻笑道:“喜歡,可是傻子才買,一點價效比都沒有。”
韓煜捏了捏她微微鼓起的腮幫,懲罰她叫自己傻子:“會吹嗎?”
“會!”女孩舉起手發言,“我會吹歡樂頌!”
說著她執起簫湊到嘴邊,尋了半天才摸到吹孔,嘟囔了幾句開始鼓著勁吹。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曲子?韓煜皺著眉忍受魔音穿耳。
好半晌,女孩終於停止了興奮的表演,仰起頭看他,雙目晶瑩閃亮:“我還會吹小蜜蜂。”
韓煜艱難地取走她手中的烏木簫,柔聲道:“以後我教你。”
他抱起女孩輕盈的身子,將她轉了個頭,面對面跨坐在自己腿上。
女孩的腦袋東倒西歪,最後彷彿不支般倒在他胸前,粉嫩的唇瓣輕輕開合,無意識地呢喃著什麼。
韓煜低下頭,微微發燙的唇瓣蹭過她泛紅的耳廓,眸光慢慢暗沉如水:“告訴我,你的名字。”
女孩皺起眉頭,使勁思考著:“我的名字?常似錦?不對……夏翎?也不對……我到底叫什麼呢?”
她眨了眨密長的睫毛,暗藍色的瞳眸突然光芒閃爍,似有水光:“對了,我叫夏洛,我叫……夏洛,夏禮樂和洛晨的寶貝女兒。”
“夏洛。”韓煜輕輕叫了她一遍,又一遍,“夏洛。”
這個遲到了兩百多年的名字。
韓煜扶正她的身體,粗糙的指尖擦過女孩嫩的彷彿能掐出水來的柔滑臉蛋,輕聲道:“離脈雙修是不需要夫妻道侶的,傻瓜。”
女孩掀眉毛瞪眼睛,毫不示弱地反罵回去:“你才傻瓜,你全家都傻瓜!”
咳——韓煜忍不住低笑出聲,醒著的時候,這個人戰戰兢兢,疏離謹慎,哪敢如此放肆,本性畢露。
“在龍域裡,為什麼要回來?”韓煜撫著她溫熱的臉,聲色喑啞,“你不是很恨我嗎?為什麼要回來救我?”
女孩皺眉看著他,嘟囔道:“我迷路了,就是迷路了……你煩不煩啊!早知道你把我賣給了敖澤,鬼才回去救你,鬼才要當東郭先生。”
韓煜皺眉,一把扣住女孩掙扎的身體,暗沉著臉,聲音冷到冰點:“不要再提他!”
他閉上眼,稍稍平復了一下凌亂的呼吸,才睜開來,卻見女孩賭氣般得把臉扭到另一邊,雪白的腮幫子鼓著,上唇微微翹起,彷彿邀約一般。
小腹竄起一陣異樣的火熱,讓韓煜心頭陡然被一陣似痛似癢似悲似喜的熾熱欲/望佔據。
他強勢地將女孩的臉掰過來,面向自己,啞聲道:“留在我身邊。”
“不!”女孩斬釘截鐵地回答他,“我要回家。”
“嫁給我,我帶你回家。”
“我不!”女孩咬牙用水潤迷離的眼毫不示弱地望著他,“我再也不要任人控制,再也不要被人隨意贈送買賣,再也不要!”
韓煜擱在她身側的手輕輕顫抖著緊握成拳,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體中有什麼地方正在撕心裂肺地痛著,那種痛,甚至比陰煞之月的黑暗漫長更讓人絕望難熬。
明明最珍惜最渴望的東西就在眼前,卻咫尺天涯,永遠都無法真正碰觸到。
“我們從頭來過。”韓煜用沙啞的近乎破碎的聲音說,“夏洛,我們從頭來過。”
女孩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自顧自地說著:“回不去也沒有關係,我一定要離開,逃得遠遠的。什麼我是傀儡我怕誰,統統都是騙人。你知道我有多恨這樣身不由己,任人操控的日子,有多恨……”
韓煜猛地低下頭,吻住女孩不住開合的雙唇,舌頭強硬地探進去與她糾纏在一起,防止她再吐出哪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