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保持著臉上的鎮靜,將心中的笑意強自壓著,語氣中裝作很是意外一般,輕輕出聲說道。
“在,在,于禁在此!”多少年了,盼了多少年了,于禁不知道,好似已經記不得很清楚了,自從他投奔諸葛瑾以來,幾乎便沒有出過泰山,善於練兵,性子沉穩,這原本應該是他的長處,偏偏於禁卻對此很是怨憤,有的時候他寧願自己性子急躁一些,也好能夠有機會上得前陣,揮動手中的長槍殺敵建功。
對於于禁的心情,屋中諸人很是理解,為將者,誰不願衝在陣前?即便是于禁從來不將自己當做是隻會衝鋒陷陣的莽將,他心中其實也有著熱血的一面。
“主公……”于禁上前一步翻身跪倒在地,一句話未曾說完,便已凝噎。
見於禁渾身顫抖不停,諸葛瑾心中也是莫名感嘆,真要說起來,他的這些手下中,他虧欠戲忠、于禁二人的最多了,尤其是于禁,更是從來沒有帶兵出戰過,若是換做其手下別的將領,估計早已忍受不住這份寂寞了。
“文則,這些年來,卻是苦了你了!”諸葛瑾自階上走下來,彎腰將於禁自地上扶起,帶著些許唏噓感嘆道,隨即不待于禁做出反應,便接著說道:“文則為左路統帥,統兵五萬。”
“諾!”于禁心中激動莫名,統兵五萬,這在之前乃是一個他從來不敢想象之事,慌忙大聲叫著應喏下來,話說的太急,叫的尖銳異常,卻是情急之下破音了。
諸葛瑾沒有再說話,用力的拍了拍于禁的肩膀,五萬人馬,比之他準備帶著的中軍都要多上不少,他相信,于禁肯定能明白他沒有說出的用意。
“此次出征,戲忠、程昱、陳宮、賈詡、黃忠皆隨軍而行。”轉身回到座位上,諸葛瑾也不忙著坐下,對著屋中諸人再次說道。可以說,這一次被諸葛瑾點到之人,皆是已經名動一方之人,既然決定為袁紹演上一齣戲,他自然要配合著演到位,不然豈不是lang費了他諸多精力。
“諾!”幾人心中基本上也知曉是怎麼回事,皆是面容沉穩的應道。
“主公親征,泰山之地該如何來治?”泰山一地位置重要非常,戲忠更是在此處經營了數年之久,聽著諸葛瑾一連串的將諸人皆點了一遍,心中不由有些打鼓的出言問道。他原本以為自己要與之前一樣,仍舊會在泰山留守的,聽到諸葛瑾點了其名,心中既喜且憂起來。
“志才放心,此處有文優、元常在此,定然無恙,況且我已遣人去往琅琊,不須多久魯肅便會前來此處,政事上便由三位先生商議,此次出征之後,兵事上由趙雲接手,子龍沉穩、忠勇,有其四人在,我心無憂矣。”諸葛瑾雖說是在為戲忠解說,雙眼卻是定定的看著李儒、鍾繇二人,目光中露出殷殷期望。
“諾!”二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激動,他們二人,一個乃是董卓舊部,一個乃是剛投奔不久,這麼快便被委以重任,顯然諸葛瑾對他們二人很是信任,他的他們心中第一次萌生出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受,此時此刻,諸葛瑾哪怕是讓他們二人立即死去,二人心中只怕也不會升起絲毫不願。
單從表面看來,二人強壓著心中的激動,簡簡單單的將事情應下顯得有些託大了,細心之人卻能發覺,在這般強自鎮定之中,二人藏於身後的雙手卻是顫抖個不停。
“恩……蔣欽、韓當二人手中的水軍若是用的好了,也不失為一招妙棋。”想了想,諸葛瑾還是忍不住對著二人點撥道。他心中十分明白,即便是二人心中知曉有著水軍的存在,如非必要,二人也不會擅自調派使用,古人最為忌諱的,便是“自由”二字,有些地方,是屬於雷區的,如果不是諸葛瑾許諾,他二人絕對不願自己拿下主意。
二人再次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好,有諸位相助,定然是無往不前,大軍過處,當聞風而降!”諸葛瑾忽然間再也不去約束自己的心情,放開之後的他,頓時顯得十分昂揚,一種莫名的氣質自其身上散發而出。
屋外豔陽高照,屋中也是鬥志高昂:“大軍過處,無往不前……”
茌縣之南,毗鄰盧縣,兩地相距不過數十里,一日間的路程也是不到,兩地之間地勢開闊,盧縣之西,黃河自此蜿蜒而過,稍稍向南,丘陵縱壑連綿。若是在平日裡,濟北之地其實與泰山聯絡更為密切一些,只是後來劉岱出兵泰山,本欲要將泰山一地收歸手中,怎料到為戲忠、黃忠所乘,殺得大敗而回,自此之後,盧縣與泰山關係逐漸淡了下來。
這幾年間,戲忠一直經營泰山奉高以北之地,位置偏遠的茌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