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沉眉梢一揚,一抹殺意盡現。
張全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六王爺,奴才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欺瞞啊!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七王爺做對!本想趁亂把人放回去,可才一進來,就發現人不見了,還望六王爺明鑑!”
焦慮蒙上了男人的雙眼,喉結髮緊得上下滾動下。張全的話,他並不懷疑,可這才是最糟的!再次劫走默盈的人,絕不單純!
瞬間,腦海中浮過一個人影。
段奕沉擰緊濃眉,瞳仁一緊,倏然轉身,張御瞪了張公公一眼,趕緊也跟了上去。
踏入段雲彥的太子宮,根本就容不得旁人通稟,段奕沉就大步走進去。此時,段雲彥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桌上的地圖,見是他,神情劃過幾分莫測。隨即,起身溫和一笑,“六弟,你終於肯來見二哥了。”
邪肆的目光有絲複雜,“二哥,我想問你一句話,盈盈,是你劫走的嗎?”
段雲彥挑了挑眉,眼眸咪了起,“在你眼裡,二哥是不是真的變成了壞人,你寧願相信不相干的人,也不信二哥?”
段奕沉望住他,“我只想知道答案。”
段雲彥自嘲的笑笑,走過去,站在他面前,與他平視,“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盈盈,根本就不在這裡。現在,我一心只想著能輔佐好父皇,不辜負他的期望,努力做好這個太子。其它的事,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段奕沉盯緊他風淡雲輕的清爽面容,猜度著他話中的真實性。他發現,只要遇到有關盈盈的問題,自己就會變得異常多疑,不安。尤其是上次那件事之後,他對二哥,就已經不存在所謂的信任了。
緩緩的,他垂下眸,“如果真如二哥所說,這樣最好。”
片刻也不耽誤,他立即離開。
段雲彥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又坐回原位,身側不知何時竟站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神秘人。
“魎?”
百鬼門四大護法之一的魎,朝他略頜首,“四王爺,門主讓我給您帶句話。”
段雲彥一擰眉,警惕的掃視一圈,才問,“什麼話?”
“做大事的人,切忌優柔寡斷。你下不了決心的事,他替你做了。”
“什麼事?”段雲彥的眉越擰越緊,心頭竄上一陣不好的預感。
“林姑娘,在我們手中。”
“不行!”段雲彥倏地起身,清秀的臉龐被一片戾色覆上,“我不許你們打她主意!”
魑微一挑眉,猙獰可怕的臉上,浮出輕蔑的笑,“連一個女人都舍不下,郡王又拿什麼去得天下?”
黑袍一揚,轉身離開。
段雲彥呆在原地,兩眼怒睜。拳頭緊了又緊,最後,無奈的鬆開,倏地一拳砸向桌子,霎時,四分五裂。
張全和那幾個小太監哆哆嗦嗦的跪在瀾帝面前,“皇上,老奴一時糊塗啊,還望皇上開恩。”
瀾帝惱怒的拍案而起來,“張全!你好大的膽子!連那小子的人都敢動?”
“皇上,請看在老奴這些年盡力盡力侍奉皇上的份上,還請皇上救救老奴啊……”張全不住的磕著響頭。
瀾帝倏地冷笑,“那就讓你最後為朕再盡忠一回吧。”說罷,他轉過身,揮了揮手。兩邊侍衛立即上前,將幾人拉下去。
“皇上——皇上——皇上饒命!!”
外面立即響起幾聲慘叫,在午夜的皇宮顯得尤為詭異。時間不大,侍衛們就端著一個拖盤走上殿,上面放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上前,“皇上,”
瀾帝掃過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送到七王爺那裡。”
“遵旨!”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段子非原本無波不驚的出塵面容,這會已然突顯出一絲張狂的陰戾之氣,幽藍的,詭異的,帶著毀滅性的徵兆,彷彿,一觸即發。
“閣主,”無言悄然上前,“需要屬下調齊君無閣的人……”
他的話沒說完,外面的侍衛就端著張全的人頭走進來,簡單稟明皇上的意思。
靜如止水的眸波,在那一瞬,倏然掀起一片狂飆的颶風,肆虐旋轉。自發現她不見了後,他和段奕沉早就封鎖了皇宮的各出口,沒人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帶著一個大活人離開的!
所以,曉曉一定還在皇宮裡!
“無言,”他出聲。
“在。”
“她一定還在皇宮,調齊所有人,就算踏平皇宮,也要找到她!若有人敢擋,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