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沒啥反應,依然拿著梳子,細心的替她梳著長髮。
之前,只能從書中感受到“晚起梳頭,慵手描眉翠”的美妙畫面,想不到,子非帶給她的不單單只是梳頭描眉的羞怯和幸福,還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從銅境裡看他,還真是好看得不像話。特別是銅鏡那有些發黃的鏡面,就像給他俊美的容顏鍍了層金邊,常常,曉曉會懷疑,他美得太不似正常人了,有種隨時都會消失的可能。
“有一個神奇的地方,那裡有一件神奇的寶貝,叫照相機。”曉曉噙著淺笑,輕輕的說,“它可以把最幸福,最美好的畫面瞬間捕捉到,然後自動繪到紙上形成了‘照片’,一張張照片,記錄了人生的每一個片段。人可以變老,感情可以變淡,可那時的感動,卻不會改變。”
段子非眼簾微垂,靜靜的聽她訴說著,彷彿,就這樣聽她說話,也是一件愜意的事。眸中,眸波暗漾,緩緩流動的情波,如涓涓細水,一點一滴,匯聚成川,流入他的心底。
她昂起頭,朝他溫暖的笑著,那對淺淺的梨渦,嬌俏可愛,“子非,你知道嗎?你就是我的照相機。”
雙眸微抬,白皙的手指撫過她的臉頰,他從未說過太多的甜言蜜語,但曉曉就是能感受得到他的心。
紅暈染上她的兩頰,她回身抱住他的腰,“子非,我好想再生個女兒。”
他眉一挑。
曉曉像只小貓一樣在他身上蹭著,“我在想,一個像你的女兒,一定優雅迷人的像個公主。”
他輕笑,倏爾攔腰抱起她。
“啊,”曉曉驚呼一聲,“子非,你幹嘛?”
“給你女兒。”他淡然回道。
曉曉瞪大眼睛,“現在?”
白天?剛起沒多久?
段子非回眸望著她,貼近她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麼。
聽後,曉曉的臉“騰”地紅起來。
他、他、他……居然連她的生理期時間都一清二楚?!
“嘩啦嘩啦”牢房的門開啟了。
官璃的臉色有些蒼白,不過清秀高雅的氣質仍舊。
看到走進來的人,她意外的怔住了,隨即從容一笑,朝他福下身,“參見王爺。”
段奕沉邪美的面容籠罩著一片疏離又冰冷的氣息,邪眸輕抬,斂手站在她面前,“你可以離開了。”
他的話讓官璃臉上的笑瞬間僵硬,她勉強的扯動下唇角,“王爺的意思,是要我離開王府嗎?”
“你想要的,本王永遠給不了。”段奕沉的聲音,顯得有些冷酷。
袖中的雙手緊緊攥緊,“我知道,你的心一直都在她的身上。我不甘,可我在強迫自己試著接受,難道,只想默默的陪在你身邊,這也有錯嗎?”
望向她的目光,不帶絲毫感情,性感的薄唇抿了抿,“璃兒,你並不是一個甘於平凡的女子,這點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選擇自己該走的路吧。”
他不再多說,轉身就走出牢房,房門大開著。
官璃幾步上前,朝著他決然的身影大聲說道,“告訴你,我的愛,比你想像中多得多!不是你說停止就能停止,不是你說不愛就能不愛!我官璃認定的,除非是死,否則,沒人能阻止!包括你!”
他的身影,越走越遠。
她咬著唇,硬是嚥下欲奪眶的淚。
在這種時候,眼淚是最沒用的。她不會放手!絕不!
另一間牢房內,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安靜的坐在角落裡,“乖啊,不要哭,有娘在呢。”
細看下,那張髒兮兮的臉,卻生得五官精緻國色天香。
賽罕的懷裡緊緊摟著一個被子捲成的包裹,輕輕的搖晃著,目光詳和的望著它,“爹爹一會就能回來了,呵呵,他是王爺哦,平時朝政繁忙,我們要體諒他才對嘛。”
牢門開啟,段奕沉面無表情的走進來,看到她的樣子,眉頭微微蹙了下。
一見他,賽罕立即高興的笑了起來,抱著懷裡的東西,站了起來,朝他福下身子,然後笑吟吟的走過去,“王爺,你看我們的孩子,他睡得好香呢。”
看著她說的“孩子”,冷酷的面容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王爺,你還沒給他取名字呢,”賽罕嬌嗔的瞪著他,“怎麼說,也是你的第一個孩子啊,怎麼能這樣疏忽呢?”
他的邪眸緩緩垂落,半晌,說,“譽政,段譽政。”
這是他早就準備要送給第一個孩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