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流蘇搖了搖頭。
“那你如何知道我是要擒賊先擒王?”
“我看殿下標下的這些記號,我覺得應該是這個意思。”
逐堯皇聽了,笑了,如畫如夢,如琢如磨,最後只說一句:
“知我者,流蘇也。”
“呵呵……”流蘇聽了,低下頭去。
“身子好些了麼?”他的聲音放柔了一些問道。
“好些了,而且上次你教我的功夫,我這次有用哦,還打退了一個人呢,好神奇,據逐野瞳說那個人也算是個中等的高手,哦……不不不,是十三爺……”流蘇意識到自己一時心直口快,在逐堯皇面前直呼了十三王爺的名諱,連忙糾正道。
“無礙,你們是朋友,叫名字未嘗不可。”逐堯皇罷手,表示理解。
“呵呵,謝謝殿下,不過,這可不是我硬要叫他的名字,是他逼我叫的。”
“哈哈……”逐堯皇見她鬼靈精的樣子,不經笑了,流蘇微怔片刻,從未見過一個男子的笑容,如此爽朗,如此清澈。
逐堯皇走至案前,攤開筆墨紙硯,說道——
“我要快馬加鞭送信回京給父皇,你要不要給綺羅寫一封信,我猜想,她現在大概在一個人玩著皮影戲,想著你。”
“可以嗎?不是規定軍中的人不能寫信回京嗎?”流蘇充滿期待地問道。
“我看著你寫,有何不可。”逐堯皇將自己才能使用的毛筆遞給了她。
她一聽,高興不已,能給綺羅寫封信,她一定開心壞了。
走到他的身側,接過筆,他就立在她的身旁。
流蘇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殿下,可不可以不要看著我寫,我的毛筆字寫的不好……”
“好,我不看。”逐堯皇爽快答應,便坐到了她的對面,一雙深邃的眼眸看著她:
流蘇這才趴在桌上開始寫了起來——
“綺羅,你在想娘,對不對?娘現在正在隨軍途中……羨慕不,哈哈……”
流蘇一邊寫著一邊寫著,寫完了,想了想,又畫了幾筆,最後在上面落下了自己的大名。
逐堯皇起身走了過來,問道,“寫完了?”
流蘇一看他,連忙趴在那宣紙上,用身子遮住了那幾個軟趴趴的字,說“殿下,不是說好不看的嗎?”他的字寫的那麼好,她的只會相形見絀,上不了檯面。
逐堯皇聽了,看著她說道——
“在我面前,你怕什麼丟臉,無論你做了什麼丟臉的事,都不用在我面前逞強,我不會笑你,只會……”逐堯皇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一一五】
“在我面前,你怕什麼丟臉,無論你做了什麼丟臉的事,都不用在我面前逞強,我不會笑你,只會……”逐堯皇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不由自主慢慢朝流蘇走近,那雙奪卻了春花秋月風情的雙眸,凝視著她。
流蘇慢慢站直了身子,四目凝視,時間仿若停止了一般。
“殿下……”她微啟雙唇,喚道。
“流蘇……”逐堯皇在離她咫尺的距離處站定,彷彿有千言萬語,卻也只能輕喚一聲她的名字,再在心中默唸一百遍。
這時候,帳篷簾子被風吹起,風吹了進來,桌案上的信被風一吹,落到了地上。
“呀……”流蘇見狀,連忙彎腰去撿,逐堯皇也恰好伸出了手。
兩人的指尖不期碰到了,彷彿一道電流穿過,流蘇連忙將手縮了回來,然後猛地站了起來。
逐堯皇頓了一頓,將信撿了起來,那指尖相碰的感覺,如此奇妙。
他低頭看著流蘇寫的信,作為用慣電腦的現代人來說,流蘇的毛筆字確實令人不敢恭維,不過,也算別有一種風格,自成一派,而末尾處信手拈來畫的一大一小兩個小人兒,又別有一番趣味,母女間深切的感情躍然紙上。
“你們有時不像母女,倒像是朋友。”逐堯皇先說話了,空氣中有些僵硬而緊張的氣氛才得到一絲緩解。
流蘇的一顆心也慢慢落了地,她說道,“殿下說的對,很多時候,我和綺羅不僅僅是母女,還是朋友,因為我們相依為命,渡過了人生最悲苦的歲月。”
逐堯皇聽著,走近,在信上添了幾句話——
“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接著,拿出自己的印章鄭重蓋上,那封訴說思念衷腸的信,又多了幾分教育的意義,詼諧輕鬆與嚴肅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