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改變計劃,決定西進修水,休整待命。部隊途經武寧時,遇到了一支平江農民軍,於是警衛團與他們合兵一處,相約同赴修水。經歷了將近一個月的奔波,警衛團終於進駐修水,休整待命。一個月疲於奔命,後有敵人追兵,前有高山峻嶺相阻,困難可想而知!一開始,許多戰士腳板磨起了血泡,有的人途中病倒了,然而大家的意志沒有消沉,不僅沒有人掉隊,而且沒有人逃跑。但是,當隊伍沿著江西九嶺大山與追敵周旋時,警衛團裡不少士兵,經不起長途行軍的折磨,加上腳上打了泡、化了膿,便掉了隊。譚政,這個剛出來當兵不到半年的書生,也因此掉了隊。艱難地追趕大部隊。看到不少掉隊士兵意志消沉,譚政自然而然擔負起了思想政治工作,做起了掉隊士兵的工作。他邊走邊給戰士們講故事,講革命的道理,講革命的前途,從而堅定了掉隊戰士的革命意志,大家一塊兒抵達了修水,追上了大部隊。有一天,晚上宿營的時候。夜深人靜,譚政聽到幾個戰士小聲說話,像是商量著集體逃跑。領頭的是個舊軍人。譚政就找到這個人談話,接著又說服了其他幾個想開小差的人。後來,這幾個人也參加了日後的秋收起義。
井岡山斗爭時期,這些人中的一個見到譚政時,曾感激地說:“多虧譚書記①的幫助,不然早就腳底板抹油——溜了。”譚政卻說:“那個時候,大家心裡都沒有個底,摸不著頭腦嘛!”修水縣城。警衛團進駐修水後,為合法地開展鬥爭,編入省防軍暫編第一師。這時,團長盧德銘等前往武漢向黨中央報告工作,部隊由第一營營長餘灑渡指揮。夏日炎炎。師部書記(即秘書)譚政在師部接待了一位客人。這位客人身材高大,戴著一副近視眼鏡,穿著一身舊中山裝,一副知識分子模樣。來人自我介紹道:“我叫羅榮桓,是通城、崇陽農民自衛軍黨代表,……”譚政急步上前,握住了來人的雙手,連聲說道:“我知道了,這不正在這裡等待您的到來呢。”
“聽口音,你是湖南人吧?”譚政略微停頓了一下問道。“我是湖南衡山人。”
“哎呀,真巧,我也是湖南人。我是湘鄉人。”譚政笑著說。兩個人認定了是老鄉,更加親熱,進而攀談起來。羅榮桓是通城、崇陽農民自衛軍的黨代表,這次是專門來修水與警衛團取得聯絡的。羅榮桓遇到譚政,一見如故。
當他知道譚政是個知識分子軍官,便向譚政介紹起了知識分子幹部與工農相結合的經驗。譚政也根據自己在來修水途中做戰士思想政治工作的體會,向羅榮桓談了加強政治思想工作的重要性。最後,他得出結論說:“如果沒有政治工作,部隊就得不到鞏固,更談不上什麼戰鬥力。”羅榮桓聽完譚政的話,不禁頷首。他覺得譚政雖不是黨代表,但想的問題可不少,是個政工幹部的好材料!羅榮桓也向譚政介紹了部隊政治工作的經驗。兩人談得十分投機。這是譚政與羅榮桓初次相見。然而,這次相見卻註定了他們之間的不解之緣。後來,他們一同參加秋收起義,“三灣改編”又一同被編入工農革命軍第一師第一團。井岡山時期,又一同做政治工作,出席著名的古田會議。
解放戰爭時期,兩人同在東北野戰軍工作。解放後,又先後擔任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主任。革命將他們緊緊地聯絡在一起,使他們在紛飛的戰火中結成了牢不可破的戰鬥友誼。接上聯絡後,羅榮桓立即返回農民自衛軍,並率部來到修水,加入了武昌警衛團。8 月下旬,警衛團與平江、瀏陽農軍負責人在修水的山口召開會議,決定把這幾支武裝力量會編為一個師,由余灑渡任師長,靜候中央指示。不久,盧德銘從中央返回部隊,並且帶來一個振奮人心的訊息:9 月9 日,將要舉行秋收起義!駐紮在修水的警衛團,投入了緊張的整訓之中。他們焦急地盼望著秋收起義的到來。
第二章當秀才不怕難領袖在身邊1927年9 月9 日。江西修水渣津。武漢國民政府警衛團駐地。明媚的陽光透過樹葉,灑在警衛團駐紮的院落,留下參差斑駁的樹影。南國的秋風吹過,使燥熱的空氣透出幾分涼意。警衛團的戰士們步履匆匆,收拾行裝,準備出發,攻取平江,會合其他各地的義軍,發動秋收起義。大革命失敗以後,為貫徹“八七”會議精神,中共中央決定,“利用今年秋收時期在農村中階級鬥爭劇烈的關鍵”,“有系統有計劃的儘可能在廣大區域中準備農民的總暴動”,九月間在湘贛邊界舉行秋收起義。8 月中旬,中共中央特派員兼中共前委書記毛澤東回到長沙,組建秋收起義的領導機關——前敵委員會,制定起義的具體計劃。接著,毛澤東抵達江西安源,主持召開軍事會議,具體部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