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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他默唸。1927年7 月15日。武漢三鎮,驕陽似火。警笛尖叫,軍警遍地。汪精衛丟開了他藉以發家的三大政策,公開反共,到處搜查共產黨。“無限蒼生臨白刃”。上海龍華寺、南京雨花臺、長沙瀏陽門、武漢關山口展開了殺人比賽。早在1927年春天,武漢的形勢就己發生變化。蔣介石在上海發動“4。12”反革命政變以後,武漢政府內部以投機政客汪精衛為首的國民黨假左派也動搖起來。5 月21日,許克祥在長沙發動反革命政變,統治江西的朱培德脫離武漢政府宣告獨立。6 月29日,武漢內部反動軍官何鍵(三十五軍軍長)發出反共訓令。7 月15日,汪精衛集團舉行分共會議,透過“分共決議案”,正式決定與共產黨決裂而叛變革命。7 月15日以後,汪精衛又密令何鍵進行反革命大屠殺,提出“寧可枉殺千人,不可使一個漏網”。霎時間,革命中心武漢成了反革命的根據地,嚴重的白色恐怖籠罩著武漢三鎮。此時,何鍵看中了陳賡特務營機槍連的幾挺新式重機槍,他不願意讓這支力量掌握在共產黨手裡,便派部隊用機關槍對準陳賡的門口,逼他隻身離開特務營並被軟禁,營長職務被撤銷,原來掌握在陳賡手中的武漢工人糾察隊也被漢口衛戌司令李品仙下令繳械。陳賡隨時有被捕的可能。同時,特務營連、排長大部分被撤換,指導員辦公室解散,身為書記官的譚政,因為沒有順從團長張之為的意願,被視為共產黨的嫌疑分子而失去自由。

面對這一嚴峻的局勢,陳賡沉思著,並果斷地作出決定:“逃!不能坐以待斃!否則就意味著被反動派捕殺!”陳賡下定了決心並悄悄通知了譚政,確定了行動約定的時間、地點和計劃。他們準備在四更時分自己人站這班崗時出營門,過江去武昌尋找已轉入地下的黨中央。漆黑的夜,伸手不見五指。陳賡和譚政按著約定的時間和地點,悄悄地逃離了國民革命軍唐生智部隊軍營。陳賡領著譚政,穿過漢口的大街小巷,左轉右拐,來到了長江江岸。洶湧的波濤,低吟著悲歌,帶著不平與驚愕,滾滾東去。這兩位生死與共的朋友、兄弟與戰友,沿著江岸向上遊又走了好長的一段路程……突然,陳賡放慢了腳步,對譚政說:“慢走!”然後拉住譚政的手,鑽進了江邊漂浮的船塢。這裡,是我們黨的秘密聯絡站,有自己的船隻,經常轉運地下工作人員,往來於漢口、武昌之間,也用不著出示什麼證件。撐船的一老一少,對陳賡和譚政的到來,十分熱情,不一會,木船載著他們,在茫茫的夜色中,中流擊水,緩緩向對岸——武昌駛去。武昌,中國革命中心城市之一。孫中山領導的辛亥革命發源在這裡,中共最早在這裡建立了黨的組織,國共合作時期曾在這裡設立農民運動講習所,當時為我們黨所控制的葉挺部隊也駐紮在此。這裡的武昌警衛團,原來也是葉挺的部隊。後來,葉部主力移防南昌,武昌尚沒有葉挺第二十四師司令部留守處。三個月前的中共五大曾在這裡舉行。陳賡在小船裡低聲向譚政介紹了武昌的有關情況。經歷這樣驚心動魄的場面,對於譚政來說,這真是“大姑娘坐轎頭一次”。他聽著陳賡的講述,凝視著東方逐漸發白的夜空,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憧憬與興奮:“咱這真是黑夜闢光明啊!”想到這,他“哈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是那樣真誠,那樣痛快!陳賡見此景不解地問道:“世名,你在想什麼?大難臨頭竟如此快活?”譚政不加掩飾地回答說:“庶康兄,你看我們現在不是和歷史上的探險家一樣在漂洋過海嗎?多有意思!”

陳賡若有所思、意味深長他說:“是的,為了挽救中華民族的危亡,推翻壓在中國人民頭上的封建主義、帝國主義幾座大山,我們這一代人,就是要去做歷史的探險家還沒有嘗試過的冒險——取得中國革命武裝鬥爭的經驗,把中國由黑暗引向光明!”小船載著未來共和國的兩位將軍,在陣陣歡歌笑語聲中,從漢口駛向了武昌,由黑夜駛向了黎明。武昌督軍府。警衛團駐地。四周矗立著高大寬厚的灰色圍牆,寬廣的閱兵場平布在府中央,閱兵場的前面,是戒備森嚴的督軍堂,後面和兩側,是整齊的營房。督軍堂為軍隊最高統帥的軍事機關所在地。遠遠望去,武昌督軍府顯得既神秘莫測,又威武壯觀。武昌警衛團駐在武昌督軍府。這裡現在是武昌國民政府所在地,警衛團擔任國民政府的警衛任務。這個團是以葉挺部隊為骨幹組建起來的,隸屬於國民革命軍第四集團軍第二方面軍總指揮部。該團的領導幹部都是我們黨派去的優秀共產黨員。團部裡,一個個頭不高,但卻氣質高雅、派頭十足的小夥子,在訓練有素熟練地處理著軍務。他,就是警衛團團長盧德銘。

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