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人來了。”
忘我方丈話說完了之後,果然故作昏沉不醒臥於地上。
明覺亦暗自留心,雙目斂去神光,靜待變化。
移時,兩條瘦長的人影,腳不沾塵般飄到了明覺的身前。
明覺無力地抬了抬眼皮,其實他卻是在暗中打量這兩個奇特而詭譎的人物。
這兩個人都是禿頭而無須,因此很不容易看出年紀大小,但是從那千浪百紋的皺臉上面,明覺知道他們年紀必然很高。
左面那個一張弔客臉,殘眉,薄而大的一張嘴,令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奸猾狡獪而貪暴的人物。
右面這一個,長著一張虛胖的腫臉,一對靈活而小的眼睛,遠遠分開的兩道八字眉,厚嘴唇,神色冷酷,望之不似恬人。
這兩個陰陽怪氣的人物,都不開口,直愣愣地看著明覺。
明覺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舉起手來,指指明修明恆和身旁假作昏死的忘我方丈說道:
“貧僧等皆已中瘴毒,幸遇兩位施主,懇祈兩位施主行些方便。”
這兩個怪人動都不動,也不開口,仍然是直愣愣地呆看著。
明覺衰弱地嘆息了一聲又說道:
“貧僧帶有療毒的藥物,已代其餘的師兄弟們服了下去,只惜體力不支,又無休歇地方,如今幸遇兩位施主,請能恩賜一席之地……”
這次那個弔客面孔的怪人開口了,他不等明覺把話說完,冷冷地像臘月的寒天,毫無熱氣地說道:
“這裡地方不是很大嗎,比一席大下不知道有多少倍呢!”
明覺若非曾經忘我方丈嚴囑,若非顧念明修明恆兄弟的安危,他真想跳起來給這個東西吃只巴掌,這簡直不是人話,哪個不知道曠野比一席大得太多:
另外那個虛腫胖臉的怪人卻介面說道:
“和尚,你們一共來了四個?”
明覺真想不去回答,這兩個東西竟都不說人活,可是他卻必須假裝下去,只是虛弱地點頭說道:
“不錯。”
弔客面孔的那個人又介面說道:
“你們到過‘七彩蝕骨瘴’的邊沿了?”
“不錯。”
明覺不願意多說廢話,乾脆用最簡單的字句來回答他們。
弔客面孔的這個人看了那個虛腫人物一眼,又道:
“後來你們發現不對,又跑回來了是不?”
“嗯!”明覺這次更簡單子,就用了一個字來答覆對方。
虛腫胖臉的這一個突然開口說道:“你是和尚頭吧?”
和尚頭有多難聽,明覺強忍著怒火,指了指身旁的忘我方丈,並設有答話。誰知道那個弔客臉的怪人卻“哦”了一聲說道:
“那他怎麼快要死了而你還活著呢?”
明覺已經怒火冒到了頭頂,不由脫口沉聲說道:
“施主們這是什麼居心,他年紀大了,受毒深些,但是並沒有死……”
虛胖的怪人不等明覺話完,就冷冷地說道:
“沒人說他現在死了,不過也活不到天亮啦。”
“施主們存的是什麼心腸,設若不能憐憫貧僧等,就請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