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裴鴻話罷,介面問道…—
‘我雖是個讀書人,卻也明白信誓二字,雙方既然互定拼搏生死,則強存弱亡是天經之事,哪怕就是因為人手不夠而有些冤屆呢,那也只好認命,不過剛才我明明看到你們……’裴鴻自然知道孫兒的用意,介面道:
‘我們兩個是證人,只因令狐一家凡會武技的都已被殺,只乘下了一個兩歲的小女娃,是令狐三宮的孫女,我們認為十二地煞朋友們,應該放過這個無辜的小孩子去,不料……’裴鴻話未說完,十二地煞中已有人冷哼一聲道——
‘斬草必須除根,十二地煞絕對不留後患!’
這時孫兒卻問那說話的狂寇道——
‘諸位和令狐一家因何結仇?’
那個漢子手指身旁一個枯瘦短小的老者道——
‘我們三盟哥一家,早年全都死在中州一劍令狐淵的手中,殺父之仇必報,所以我們三哥……’
孫兒也不容此賊把話說完,介面問道:
‘閣下說你的三盟兄一家被殺,不知當時令狐淵怎會放過他呢?’這時那個被稱為三盟哥的枯瘦老賊卻接話對孫兒說道——
‘彼時老夫年僅八歲,令狐淵釣名沽譽,聲言劍下不死弱孺婦女之輩,放過老夫揚長走去。’
孫兒聞言一面點頭,一面問他道:
‘老丈尊姓?’
裴鴻這時接話對孫兒說道—…
‘公子讀書人,自然不曉這位朋友的大名,這位就是華山十二地煞中的三爺,地靈星童子威。’
孫兒早就聽說,華山十二地煞無惡不作,只因事不湊巧,始終彼此相左未能碰面,此時孫兒已存除害之心。
不過當時令狐一家和十二地煞卻是明約明鬥,他們雙方又曾互立勝存敗亡之約,兩旁尚有不少武林或綠林人物在現場觀望,孫兒只能拿著令狐一家尚存世上的孤子作題,其餘只好在此事了斷之後再說,因此孫兒面色一正,鄭重地對老賊童子威道——
‘童老丈,天下事雖千奇百變,‘理’字卻只有一個,令狐淵當年既能放過你近八歲孺子,今日你就該放過令狐家族之中唯一沒有死的兩歲孤女,這才是大丈夫恩怨分明的行徑!’不料童老賊卻揚聲大笑起來,繼之手指十二地煞兄弟們冷冷地說道:
‘老夫倒有此心,不過老夫盟兄盟弟亦皆與令狐一家有些冤仇,鹹認斬草必須除根,況今日搏戰與往昔不同,事前雙方俱皆約得證人,言明勝者則存敗者則亡,並未指明孺子小兒除外,因此老夫無法遵命行事,公子卻要擔戴。’童老賊話雖況得好聽,心意卻是可誅,那時孫兒立刻反問老賊說道——
‘你說的固然有幾分道理,不過也有漏洞,你們雙方約搏之時,雖然未曾言明孺子小兒除外,卻也沒有說清孺子小兒在內,況所謂搏者,勢均力敵而鬥也,孺兒孤女行尚欠穩,自然不及於搏,不搏者怎能言及勝負,勝負不存則何能必欲死之,因此令狐女不在其數而理應釋也。’
這番話孫兒料到童老賊等絕難答覆,彼等在無法答覆之下,定然惱羞成怒,那時孫兒則可下手除害而名正言順了。
果然,彼輩無法答言而羞怒,內中一名大漢手指著孩兒鼻尖叱逼——
‘酸丁你少在這裡跟太爺們羅嗦個沒完沒結,太爺們不管什麼叫說明沒有,不問什麼是應該與否,就知道斬草必須除根,殺定了這個小丫頭了,哪個多事,太爺們連他也算上。’孫兒此時方始冷冷一笑,然後對冷眼旁觀的武林綠林人物們說道——
‘這是眾位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的,小可生性喜管不平,今有眾位可供見證,只要證明小可未曾無理欺人就是。’
孫兒說到這裡,聲調一變,手指十二地煞說道——
‘小可管定了這件事情啦,你們不是說過哪個多事也連他算上嗎?此舉正合小可之意,不過咱們也要作個約定,勝則存,敗即亡!’
孫兒不待十二地煞接話,又轉問裴鴻道——
‘請問老丈,誰是孤女生父?’
裴鴻指了指令狐三宮屍體旁的那個人,此時重傷無救的四個人業已死去,孫兒又問裴鴻道——
‘老丈適才目睹搏鬥,孤女父母是誰殺的?’
裴鴻說道——
‘是死於十二地煞老八地陰星張建,老九地刑星牛庭,和十一地耗星熊淵,十二地惡星顧保四人手中。’
孫兒再問這四個是誰,裴鴻指告了四人的所在,孫兒仔細的看明白了四人的摸樣後,接著說道——
‘小可如今